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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起身來,隨即淡淡地說道,“既為怨偶,那也就不用湊合了。來人,送壽王妃回玉真觀!”
若是旁人,聽到這樣的發落,早已俯伏在地連聲求饒,玉奴卻眼睛一亮露出了喜色。她是沒有喜歡的人,嫁給壽王李瑁也好,嫁給其他人也好,全都無所謂,只要能夠讓她自得其樂地過日子,可是,楊家人想要的不再是壽王妃的榮耀,而是太子妃孃家的殊榮,她不得不漸漸為之心寒。於是,她從容施禮謝恩後,便站起身來,頭也不回地往外走去。
終於又可以和師尊以及姑姑一塊疏暢地翻看道經,談天說地了!
“陛下,壽王妃到底年輕,犯了糊塗……”一個內侍見狀不妙,終於忍不住開口勸了一句,可得到的卻是李隆基轉頭過來凌厲的一瞥。
“年輕?糊塗?她雖然年輕,可比誰都看得清楚!”李隆基冷笑了一聲,繼而就開口吩咐道,“把力士叫來,然後預備一下,朕要去興慶殿。”
興慶殿是興慶宮重地,乃是天子平素會見大臣的地方,如今李隆基對於外朝的事情不似從前那樣上心,召見的除了宰相之外,少有外臣,故而這裡已經不似從前那般常常使用了。因此,當李林甫和牛仙客這一天之內第二次踏進興慶殿時,再看到被召來的尚有尚書省幾位尚書,以及尚書右丞相裴耀卿,兩人不禁交換了一個眼神。這一刻,年初方才真正正位侍中的牛仙客就已經明白,天子怕是要決定立儲人選了。
“東宮虛懸,並非長久之計。因此去年李瑛被廢之後,朕暗察諸皇子心性,已經擇定了東宮人選。忠王李璵,忠厚仁孝,又乃是慶王之外最年長者,因而朕已決意,立忠王為東宮儲君。”
此話一出,幾位尚書頓時面色各異。吏部尚書李暠是眾人之中最年長又資歷最深的,聞言只是微微一愕便恢復了正常。戶部尚書席豫早年曾任吏部侍郎,在尚書省年限最長,可正因如此,他深知李林甫乃是最最力挺壽王李瑁的人,天子甚至在武惠妃故世之後追封其為皇后,極盡哀榮,如今卻偏偏冊封忠王為太子,著實令人出乎意料。至於禮部尚書杜暹卻老神在在,彷彿根本不在乎儲位歸屬,當過宰相在外兜兜轉轉一圈又回朝的他早不在乎這些爭鬥了。
而裴耀卿自從張九齡被貶之後,業已心灰意冷,除卻少數時候建言一二,大多數時候都乾脆自娛自樂不問外事。可即便是他,此刻也不禁斜睨了李林甫一眼,暗想機關算盡一場空,李林甫又會是什麼感受?
李林甫如今兼領兵部尚書,而牛仙客兼領工部尚書,再加上裴耀卿,除卻無足輕重的刑部尚書之外,可以說該到齊的人都到了。不論各自心思如何,此時此刻,眾人齊齊行禮應下,李隆基便宣召中書舍人知制誥前來,當場擬定製書,又命裴耀卿領銜議定冊封太子的諸多儀式。等到這些都安排妥當,他方才彷彿毫不在意地開口說道:“壽王妃楊氏自從適壽王之後,一直體弱多病,朕已經命人送她回玉真觀靜養。”
此話一出,下頭方才是真正面色各異。之所以除卻李林甫之外,人人都認為壽王李瑁乃是儲君的不二人選,最大的緣故就是天子近來常常召見壽王妃楊氏。如今天子不但冊封了忠王李璵,而且還把壽王妃楊氏送回了玉真觀靜養,一眾大臣不禁生出了一個念頭。
莫非之前這將近一年以來,天子都是在用障眼法?如今既是儲位已定,看似愛重壽王妃楊氏這點偽裝也就可以毫不留情地撕了!
覺察到眾多觀察自己的目光,李林甫心中哂然,卻仍是不慌不忙。當隨著眾人一塊告退出了興慶殿後,他信步回到中書省,在這一道中書舍人知制誥在御前親擬,即將發往門下的制書上蓋了自己的印章,隨即自言自語地低聲說道:“鹿死誰手,尚未可知!”
忠王如若成為太子卻依舊不結勢力,那麼,這個太子只會比李瑛更窩囊,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