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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夏清盈十分苦惱。
根本就沒人通知她葬禮的訊息!
要不是她主動關注,她恐怕會錯過。
明明知道唐信沒死,但在這個場合,她還是要迎合一下葬禮的悲傷氛圍,眼睛是騙不了人。於是她戴上了寬大的黑墨鏡,匆匆而來,上山在墳前燒了些紙錢,跟唐信的父母簡單寒暄問候幾句話,然後再匆匆下山。
當她返回車中,摘掉眼鏡後,在車後座上翹著二郎腿的唐信感慨道:“我從未想過,我會見證自己的葬禮。”
夏清盈剛剛與眾多面露悲慼的人打過照面,心受感染,一點兒談笑的心思都沒有。她發動轎車,恍惚道:“你不該隱瞞的。”
唐信視線低垂,左顧言他:“看山上氣氛如此沉重,我倒是希望若是我真的死去,有人能在我的葬禮上說說笑話。關心我的人,應該記住我幸福的瞬間。西方的葬禮就很幽默。”
“你是後悔沒真死?”
“我只是開個玩笑。”
婚嫁,有喜宴。
死喪,有喪宴。
民以食為天,果然不假。
臨山的鎮區就是唐信的老家,從早上開始就請了廚師,忙前忙後舉辦喪宴。
在葬禮結束後,有的人直接離去,有的人則開車去參加喪宴。…;
唐信的父母,葉秋,程慕,四人被特瑞莎帶走,唐彬將喪宴的事宜交給了謝昆峰去主持。
親戚中年幼的孩童都被關在屋中,禁止懵懂的他們不合時宜地嬉戲玩鬧。
謝家那小閣樓外,擺滿了就餐的桌椅,來往行人沒有誰高聲喧譁或談笑無忌,三三兩兩湊在一起竊竊私語。
相比起葬禮的隆重,喪宴則只是走個過場。
風雅集團來的人只有白鄴宇,市政府的領導沒來,蔣俊算是半公半私出席,杜承嘯,賀家兄妹,邱強劉鄴,加上宏信的職員等等,剩下的,就是親戚了。
夏清盈去葬禮時晚了,來到喪宴時,也姍姍來遲。
因今日落雨,露天的宴會上方搭了頂棚,不少人認識她,謝青雲就迎了上來,滿面肅然地引她入席。
最前頭是都是唐謝兩家的親戚,夏清盈自然坐不進去,宏信職員那一桌也坐滿了人,謝青雲最終把她安排在了賀天賜這一桌,看上去,都是唐信事業上的夥伴。
餐桌上氣氛低沉,沒有人狼吞虎嚥,基本上就是吃兩口便放下筷子,男人點根菸低聲談話。
蔣俊就坐在白鄴宇身旁,他掩嘴低聲與白鄴宇說道:“有沒有可能,是你們去棒子國,留下了後患?”
白鄴宇面無表情,同樣掩嘴低聲道:“查過,棒子方面,沒有任何動靜,董哥說,如果棒子國官方知道唐信做了什麼,那將會是國與國的交涉,不會衝唐信私人來,如果是棒子國的黑道組織,恐怕沒有能量可以炸飛機,同時,唐信的家人,應該在同一時間遭到威脅,可是也沒有,所以,可以排除棒子國。”
蔣俊深以為然地點點頭,他愁眉不展。
擺在眾人眼前,第一個難題是飛機爆炸,究竟是不是衝唐信去的!
而這個問題解不開,也就無從下手。
可大家都明白,能製造飛機爆炸,這樣的幕後能量,早已超出他們能夠企及的強大。
而撇開這個問題和私人情感,眾人心頭陰霾更濃郁。
有的人。活著和死去沒有分別。
有的人。活著和死去,是兩個不同的局面。
唐信,恰好是後者。
宏信人心惶惶,產業涉及的各個領域都存在了一個共同的問題:未來。
唐信在時,大家心照不宣朝著一個共同的方向去努力,而那個方向,就是唐信在指引著,他不在了,不少人都陷入了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