爭期間,馬丁曾在一個步兵團服役,時任中尉,很顯然,他既沒有立下赫赫戰功,也沒有落個貪生怕死的名聲。但是,軍旅生涯使他領略了軍隊生活的方方面面。他始終堅持以軍銜、官階來相互稱呼,甚至對同級別軍官,上級軍官對下級軍官也不能直呼其名,否則就會遭到他的申斥。據DS警區的克拉夫說,在軍營裡,如果偶爾聽見某個人的名字,這會使他的血壓升高許多。馬丁會定期對警官進行檢查,如果有人皮鞋不夠油光鋥亮,不能映照出人的面孔,如果有人衣釦沒有閃閃發光,那就免不了挨一頓訓斥。從側面看,他的臉型很像一隻鷹,特別是那雙眼睛。他平時總是步伐敏捷,據說他對衣著邋遢的警察,不論是不是他的手下,都厭惡至極。

因為他一貫恪守軍紀,喬治認為他一定是一位精明高效的警官。現在,他的想法很快就會被驗證了。馬丁凝神靜聽著喬治對案情最新情況的彙報,他眉毛花白,眉頭緊鎖,右手的食指和大拇指在精心修剪過的鬍子上搓來搓去。“抽菸嗎?”他終於開口說話,同時把一盒香菸遞給喬治。喬治搖搖頭,說他還是喜歡抽味淡一點兒的金葉煙。他明白,馬丁給他發煙就意味著允許他們抽菸,於是馬上點了一支。“我不喜歡這個牌子的煙。”馬丁說,“這應該是一起精心策劃的綁架吧。”

“我想是的,長官。”喬治由此判斷,馬丁完全抓住了膠帶這一關鍵細節。不會有人在漫無目的地散步時還隨身帶著一整卷膠帶,即使警惕性極強的童子軍的頭兒也不會這樣。喬治認為,那條狗當時的情況也充分表明這是一起顯而易見的預謀犯罪,雖然其他人對這一點沒有給予充分的重視。“我想,不論綁架那女孩子的人是誰,他一定非常瞭解她的生活習慣。他有可能已經觀察了她一段時間,然後選擇了適當的作案時機。”

“所以,你認為作案的是本地人?”馬丁說。

喬治用手捋了捋他那一頭的金髮,“看來是這樣。”他說,顯得有些猶豫。

“你的表態有所保留,這是對的。夏天來來往往的人也許很多。他們當中任何人都有可能看見這女孩兒,或者看見她獨自一人,或者看見她結伴而行,因而想要尋找機會綁架她。”馬丁對自己的分析十分滿意,他點了點頭,隨手把一點兒菸灰從他上衣袖口上彈掉,他的上衣熨燙得平平整整。

“這很有可能。”喬治嘴上應道,實際上他覺得不太可能會有人把看見愛麗森後在瞬間產生的強烈慾望一直保持好幾個月,再耐心地等待時機。而他自己之所以不能肯定是不是當地人所為,主要是因為他想象不出在這樣一個環境當中有誰能做出這麼殘忍的事情。“長官,這裡的人之間,相互關係非常緊密。他們一直相互關照,這種關係已經延續了好幾代。一個斯卡代爾的人去傷害他們自己的一個孩子,這是有悖於他們從小所受的教育的。還有,如果是本地人所為,他怎麼可能帶著被他綁架的孩子離開這裡,如果這樣,斯卡代爾的人誰都會知道。不過,即使是這樣,從表面上來看,作案的很有可能還是內部人。”喬治嘆了口氣,感到自己的看法有些前後矛盾。

“除非我們對女孩兒走的方向判斷錯誤,”馬丁評論道,“她有可能沒有按照平時的習慣走,而是穿過牧場走到了大路上。昨天是裡克牲口集市日,在通往朗諾的路上,車輛比平時多。別人很容易以讓她指路為理由,騙她上車。”

“長官,你忘了那條狗了。”喬治提醒說。

馬丁不耐煩地將手中的煙一揮,說:“綁架的人完全可能繞過山谷,把狗放在樹林裡。”

“這樣太冒險了,而且他還必須對這一帶很熟悉。”

馬丁嘆了口氣。“是啊,像你一樣,我也不願意看見這個惡魔是當地人。人們對這些鄉土氣息很濃厚的社群總是感到很浪漫,但是很遺憾,我們對有些問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