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做,跟佟國維之間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利害衝突。所以,佟國維哪怕是對馬齊起了壞心,也不可能對他怎麼樣。畢竟,像他這樣的人物,怎麼著都算得上是可遇不可求。不過,同樣地,他也清楚,佟國維這人權力慾極重,對什麼事都喜歡去插上一手,說不準自己什麼時候就得罪了這個老頭。就像這幾年來,康熙因為沒有再重用諸皇子,所以朝政大多都壓在了他們三個人身上,朝中最重要的六部,便分由他們三個人掌管。佟國維掌的就是吏部、工部;馬齊掌的是兵部和禮部;而他掌的卻是戶部和刑部。吏部也就罷了,乃為六部之首,掌管天下官員的升遷罷黜,可工部卻一向被人視為六部之末,雖然一旦有了工程便是大肥差。可是,肥差是肥差,要錢卻得向戶部伸手。他張某人一向清廉,原在戶部的施世綸、尤明堂也不是善茬兒,所以,與工部之間,難免就產生了許多“誤會”。佟國維一向老謀深算,卻也不是什麼寬大之人。誰知道他是不是有什麼事被戶部給頂過,現在說不定就是藉口馬德,想來刺弄刺弄他也不一定。

“呵可,衡臣你還真是個萬事小心。

難道我還怕你把這事兒給宣揚出去不成?再說,即便是宣揚出去又如何?這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何況,馬德身上的彈劾奏摺也不是一封兩封了,他是債多了不愁,蝨子多了不癢啊……”佟國維好像沒有聽出張廷玉話裡地拒絕之意,依然笑嘻嘻地把奏摺遞到了他和馬齊面前,又接著說道:“這兩封奏摺。一封是有御使彈劾馬德唆使其妻羅欣暗中行商賈之事。不僅與民爭利,還誘使百姓棄農從工,有壞我大清國本之憂。另一封。也不過是不是彈劾咱們這位江南總督結黨營私,蓄意編造江南無事地誑人之語,又與老部下施世綸諸人上下其手,致使滿朝上下皆以為江南這盡出貪墨之輩的地方竟差不多已經是政治清明……呵呵,你們說,這事兒,我敢獨斷麼?就算要向皇上稟報,咱們三個是不是也得先通通氣兒再說?”

“這是什麼人?……居然這麼大膽!”馬齊倒吸了一口氣。自打馬德跟前太子胤礽在鹽課改革一事以及李毓昌一案上鬥過兩回之後,朝中上下早就沒幾個人敢對這位江南總督橫挑鼻子豎挑眼了。便是他們這三個上書房大臣,也不敢自認能跟這個滾刀肉鬥一上鬥。不過。馬德一般不會主動挑起什麼大事來,他們倒也沒什麼太過擔心的。可現在,居然又有愣頭青想出來惹事兒,這些傢伙難道嫌自己命長了?

“好你個佟國維,你這明著是向馬德出拳,暗裡卻是向我捅刀子啊!”張廷玉可沒有馬齊這麼沒心眼兒。從佟國維提到施世綸的那一句裡,他就明白了對方的居心:這位佟相爺是想對目前由他主持的“整頓吏治”的事情使絆子了呀。要知道,佟國維從祖上開始就是滿洲勳貴,如今更是勝過往昔。論關係。他是康熙地舅舅兼岳父,論地位,他是一等公,又兼當朝首輔,還掌握著天下官員的升遷之路,已經是實打實地“佟半朝”,門生故吏遍佈天下。雖然張廷玉自己也明白,自從康熙把整頓吏治的前面開頭的事情交給他之後,有朝一日他就有可能要跟佟國維打擂臺。可是,他卻沒有想到這一天會來得這麼早,沒想到佟國維這個一向表現的老謀深算的傢伙居然會這麼沉不住氣。不過,如果這事兒放在以往,能讓他就也讓了,可現在不行啊……康熙就在後面看著呢!

“衡臣,你看此事該當如何處置?”

張廷玉雖然較為年輕,可在上書房裡混了這麼多年,也早就練出了一套宰相城府。再加上他一向沉靜,雖然心思電轉,可臉上卻是一片平靜,甚至連一絲眼神兒也沒有變。佟國維沒有看出什麼,只得又出聲問了一句。

“我看,此事還是上稟皇上知曉吧。馬德為人如何,你我雖然知道一些,可畢竟還是不熟。再者,長久以來,江南官場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