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祭酒唐仲禮大人到!”

蔣兆元的心猛然一沉:這幾個人怎麼一起來了!

葉初棠開啟蓋子,看藥已經煎地差不多了,便用帕子厚厚疊著將其端下,又將爐子裡的銀絲炭撥了撥。

淡淡的炭火氣與藥味混雜,無聲彌散開來。

屏風外,低沉熟悉的嗓音響起。

“微臣有要事稟報。”

長公主看著下方站著的自家外孫,也是愣住。

她先前可不知道這小子今天要進宮,而且看這架勢,好像還真是有要緊事。

但這會兒也不好多問。

穆武帝抬了抬手:“都先平身——咳——咳咳咳!”

一句話沒說完,他就劇烈咳嗽起來。

榮妃忙上前,輕輕拍著穆武帝的背,擔憂問道:“陛下可是又不舒服了?”

穆武帝咳得臉色漲紅,搖搖頭說不出話來。

就在此時,一道纖細娉婷的身影自屏風之後走出。

葉初棠端著湯藥上前:“陛下切忌勞神,先用藥吧。”

沈延川抬眸,深邃平靜的目光在她臉上格外停留片刻,眼底細微波瀾暗起。

幾日不見,她似是與之前並無不同,大約是因為剛才一直在爐子旁煎藥,她原本雪白的肌膚上被薰染上了淡淡緋色。

只微微垂眸,黑蝶般的睫羽翩然,遮住了那雙波光流轉黑曜石一般的眼,安靜嫻然如水墨畫。

榮妃雙手接過,又細心吹了吹,才小心餵給穆武帝。

所有人都安靜下來,等穆武帝用完那一碗苦澀的湯藥。

葉初棠識趣地退到了一旁,若非那張過分清麗奪人的臉,存在感幾乎為零。

褐色的湯藥見底,穆武帝的臉色終於也漸漸恢復正常,添了幾分氣色。

他長長吐出一口氣。

葉初棠掃了一眼,便很快收回視線。

穆武帝的心臟就像是一個已經破了窗的舊房子,每一次劇烈的情緒波動,都像狂風驟雨,一點點將他侵蝕。

就算沒有人暗用手段,他也支撐不了太久了。

不過這些話當然是不能明說的。

葉初棠眼觀鼻鼻觀心,只安心做好自己一個外聘大夫的本分。

其實她也沒想到會撞上這樣的場面,不過熱鬧都湊上來了,一點都不看也實在可惜。

蔣兆元的那點心思沒什麼好猜的,無非是老登的手段罷了。

倒是沈延川……這個時候,他和那兩位一起過來,又是做的什麼打算?

終於,穆武帝再次開口:“何事?”

他的嗓音中帶上了一絲無法遮掩的疲憊。

沈延川收回視線,壓下眼底波瀾,雙手呈上一封信。

“家父來信,瓦真首領木木貞兒請求和談。”

:()侯爺的掌心嬌是朵黑心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