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他看到了她的狼狽,不免失笑。“你怎麼不走陽臺,改爬窗子。”

“陽臺對著大馬路,下面有警察和記者,我不想被他們看見嘛!”她有些怨恨地說道。“不過幸好你沒把我當成賊,不然被你一拳揍下去,臉都要變形了。”他拳頭的威力,上回對付流氓,她可是見識過了。

“放心吧!不論任何時間、地點,我都不會認不出你的。”

好感動!她吸吸鼻子。“誠誠……”

“怎麼啦?”蕭士誠拉她坐在浴缸邊緣。“案子辦得不順利嗎?”薛宇搖頭。“皮蛋呢?你有沒有好好照顧他?”

“在房裡呢。事情鬧得這麼大,他若出面,一定會引起多方猜測;他還年輕,又正處叛逆期,我不以為拿他當籌碼和伍勝夫談判是件好事。畢竟做壞的只有他老子,而他未來還有大好歲月可以過,沒道理陪他一起葬送掉。”

“為什麼你會這麼想,而他們卻一點兒都不懂?”她終於墜下淚來。“你知道局長為何拉下臉來請我回去嗎?因為常町許下承諾,誰能救回他女兒,或提供線索幫助破案者,獎五百萬。伍夫人打電話告訴局長,她曾委託萬能社尋找皮蛋的事,也許可以利用皮蛋逼伍勝夫出面。但警局沒錢來委託,因此想到利用與你相熟的我,我的價值就只有這一點,嗚……”

想到在警界打拚了五、六年,一心以打擊犯罪為己任,最後竟落到這步田地,薛宇就不自覺地感到心寒。

而就算她交出皮蛋,伍勝夫一定會放回常小姐嗎?機率只有一半,但皮蛋大受鞭撻卻是百分之百。

況且她向來痛恨和罪犯講條件,如果每個人都以為捉了人質威脅就可以為所欲為,那法律還維持得下去嗎?

蕭士誠長嘆口氣,這就是他寧可日夜泡在實驗室裡,也不願多方交遊的原因。

人世不似資料,一就是一,二就是二,世間事向來沒有絕對的是與非。

“那你決定怎麼辦呢?要交出皮蛋嗎?”

“當然不,皮蛋是無辜的。”

“常小姐也是無辜的。”

“那……”她一時無言以對。“你說怎麼辦呢?”

“你願意交給我負責?”

“你真的有辦法?”

“沒有程式、沒有規律、沒有審判……正常的手段一點兒也沒有,有的只是亂七八糟,如果這樣你也肯的話。”

薛宇怔忡半晌,緩緩地笑了開來。“同樣也沒有傷害無辜人等亦再所不惜的不擇手段?”

“這一點我可不敢打包票,世事焉有百分之百?不過我會盡量將傷害減到最低。”本來,這就是“神風萬能社”的行事宗旨。

“嗯,謝謝!”她猛地撲進他懷裡。“我就知道誠誠最好了。”

“唉!”他不免笑嘆。“其實我一點都不好,我壓根兒不想管閒事,但因為你在意、你善良、你視打擊犯罪為己任;我欽佩你、喜歡你,所以幫助你。”

她搔搔頭,不是很瞭解他說的話。“好象我給你添麻煩了?”

“不妨說既然要在一起,你得忍受我的無趣和實驗狂,我自然也得欣賞你的急公好義。”

“這是不是代表你不會生我的氣?”

“當然不會。”

“真的嗎?”她決定先自首。“我這麻煩的個性可能一輩子都改不過來喔!”

“這樣說好了,你介不介意,我不夠稱頭,別的男人都西裝革履,一派斯文瀟灑的,而我卻常年一件實驗服,連頭髮都沒空理?”

“嗯?”薛宇想到這幾天在警局裡,那些個看過他真面目的小姐們,逮著機會就問他的近況,還怪她不夠意思,如此好貨竟自己暗槓了起來。

真是怪了!當初介紹他們相親時,大家才說她可惡,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