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顏悅色得又喚了一次,居然說出:“時中向來親近你,問你話應該不為過吧?”

聞傑清楚得聽到口水滾落喉結的聲音,乾澀道:“餘少去了柳小姐的家。”

男人撇過頭,顯然早已知情:“原因。”

“柳小姐最近在畫一幅大作品,時中去當她的助手。”

“時中?”

“餘少!”聞傑差點就要跪下了,他捏緊滿手心的汗,僵硬得維持神智鞠了一個九十度的躬:“我失言。”

趙雪在一旁偷樂,被杜孝之一個叩聲收了臉色。

“去她家沒事。”男人停頓了一下,聞傑大氣不敢一喘,才剛敢偷覷,就見老闆難得面色沉鬱,英俊的眉毛微擰:“柳琴到底給了什麼好處?”

“柳老師,你要先休息一下嗎?”

半天得不到不回應,餘時中又敲了幾下,順勢推開門,果然看到一抹纖長的身影趴躺在一掛將近半層樓高的宣紙底下,黑色的長髮像不小心摔碎的硯臺,濃墨鋪灑一地。

餘時中四處看了看,沒找到毯子,他尋著遙控器想要調空調溫度,才剛拿起遙控器,就被凌厲而準確得阻止。

“放下我的空調,我醒了。”

“你要吃飯嗎?”餘時中放下遙控器,雙手抱臂站在門邊,認真得看著柳老師如何用那嬌軟無力的身姿靈活古怪得爬起來,柳老師墨髮及腰,黑色的連身裙襬又輕又長,看她毫不流暢卻又一股作氣得爬起來,別說,還真有點像那什麼強的東西。

“你還會煮飯?”柳琴揉揉眼睛:“可真是標準人妻了,好吧,我勉為其難來試試毒。”

“什麼七?我叫的外賣,你吃中菜吧?”

“哪一家?”

“朱記。”

“過關。”

……

“好啦,不跟你玩了,我可不想我這棟破屋還要思考用什麼茶招待閻羅王。”柳琴吃飽喝足,精力恢復了才啟動正常社交人的模式:“你要的東西我早寫好了,你要印成模子是吧,哪。”

柳琴從書房的抽屜拿出一張帖子,和一個小瓷甕,瓷甕上面刻印了帖子上的手寫篆字,字跡奔放大器不說,瓷漆也是均勻剔透,一看就是上好的料。

“謝謝。”餘時中揚起笑容,愛惜得捧在手心左瞧右看:“這是什麼字?”

“喔,秘密。”柳琴打了個哈欠:“下次你要來當我的奴婢可以,但不準帶其他人進來,答應我了?”

餘時中不明所以:“當然。”

他要走之前,柳老師難得好心情挪動尊腿送他到門邊,臨別前嗤笑了一句:“聽說你會做奶油蛋糕?下次做一個給我吃。”

總之餘時中用了好幾天勞力終於換到了柳老師的曠世名作,一張大師真跡。

根據這幾天的相處,柳老師其實並不像外界傳聞得古怪孤僻,其實脾氣挺好相處的,人又漂亮,只是在家裡比較呃……宅了一點,但她的藝術天分真的是歎為觀止。

餘時中掂了掂手上的瓷甕,立刻到花店讓人種了一顆小松柏進去,稍微整理一下就是一盆漂亮的盆栽,他滿意得在小松上綁了一個蝴蝶緞帶,並請人打了包裝。

他早就算好了時間,在前一天拿到瓷甕後就立刻送去花店,也不拿回家裡(後果可想而知)。隔天去花店(走路去的)拿到包裝好的盆栽後,就立刻打車(不管,就給保鑣在後面追)衝到市中心的一處高階住宅區。

他跟警衛打了聲招呼,好在還是同一個警衛,雖然對方有些詫異,但隨後而到的李翼跟他說了幾句話後就爽快得放了他們進去。

“我就是送個禮物。”餘時中邊走邊道。

“我明白。”李翼沉穩得表示。

餘時中揣著心跳一路得走到一棟大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