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骨子裡的自卑感觸又開始跑出來啃噬她的心。

“雪蓮,過去的事你為何到如今仍是這般介懷!”她的不能忘卻,令我遍遍責難自己。

她撂開衣袖,露出手臂上條條槓痕,悲慼的說道:“因為它不褪去,我便永世無法相忘。”無奈的嘆了口氣,罷了,這戳人的魔障,怕是要跟隨他的一生了,正如肯特山前的我一般。

午夜夢迴,獨立風中之地,總是充斥著血腥與不堪,總是滿溢著狠辣與決然。

我仍有報仇訴冤之主,而她,除了暗吞苦果,又有誰人可惱。

我到底該如何逼走江修緣,他對我已無慾無求,對此毫無索求抱怨之人,又有何種理由能讓他停止前進的步伐,我想不到,第一次如此彷徨,不知該如何是好。

下午十分府內熙熙攘攘,這窄小的府院一眼便能望到盡頭,故也逃無可逃,避無可避,本以為送彩禮的是八爺派來的管家或是其他男子,卻不想八福晉竟親自登門了。

一入府中便酸言酸語拋了一地,什麼素聞耿府千金秀麗過人,年輕貌美,特地慕名前來先睹秀顏,什麼八爺受皇上欽點賜婚,乃是無上榮幸。

我遠望著那張塗滿脂粉的臉,心裡說不出的難受,原本那爽利開懷的模樣,全然被粉墨掩了過去。

不出我所料,耿金德對此大人物自然不敢慢待,聽聞她要見我,便急巴巴的派人來問我意思。

我本不欲見她,但念著入了府同樣也是低頭不見抬頭見,便也無避開的必要了。

遂喚雪蓮隨便梳妝一番,出了閨房見她。

她見著我時,捧茶的手一陣抖縮,如見鬼魅一般顫聲問道:“你是耿芳華?”

我曲了曲腿,柔聲說道:“回福晉話,小女子正是耿芳華。”

“你…”她滯愣著口齒不清了,只是在旁自言自語的唸叨:“不可能的,而今都多年過去,她又怎麼可能這般年輕。”

想來也是,我回京之後也未見過她,她自然是不知我多年來面相未曾變過,便由著心裡的揣測刻著我的模樣。

“福晉…”我低低喚她回神,她尷尬一笑:“你,怕是爺自己向皇阿瑪求來的吧。”

我裝作一頭霧水,尷尬的笑了笑:“福晉,我想木已成舟,不管怎樣的起因,都已改變不了結果了,是嗎?”

她神色悲慼,似喪了氣力一般,原本塗脂抹粉,只是為了鬥豔一般,他堂堂八爺嫡福晉,又怎抵不過一個身份低微的管領之女。

而今見了,方瀉下氣來,只覺後路似乎註定要與八爺磕磕碰碰了。

她神情倨傲而來,滿目倉咦而去,我竟忍不住心疼她,而又不想在多樹敵人,女人的嫉妒心一旦統領內心,便會淒厲到喪失一切理性。

忍不住喚住跨出門去的她,說道:“福晉,不管我是誰,都不會奪了你在八爺心裡的地位,在八爺府裡的地位。你就當我是一閒人吧,千萬別把我擱心裡,爺的心,我從未想過要同你爭。”

她焦嘆了口氣:“你是不需同我爭,因為不用爭,他便已經在你那兒了。”

我無言以對,知道再說何話,也去不了她心中的芥蒂了。

耿氏老淚縱橫的啦著我手兒說道:“女兒啊,你真是好福氣,八福晉親自登門給你送彩禮,以後過府了日子也不會難過,受人眼色啊。”

我勉強一笑:“是福是禍,還說不準呢。”

第一百六十一章:再次成婚2

第一百六十一章:再次成婚2

秀美羅衣著我身,琳琅金釵搖曳聲。

轉眼已是月末,明日便是康熙擇定的良辰吉日,雪蓮伺候我換上新做的大紅新娘袍,盤起高高發髻,那滿頭的金釵,一如康熙所壓的重大擔子,那般沉重,重到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