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父皇!”

眾人似乎都已經明白了皇帝想要做什麼了,皆驚撥出聲,厲蕭快步從御案後面走了過來,可他們動作雖不慢,卻還是不及皇帝。

皇帝幾乎是用盡全力地,將那劍扎到了定王身上。

做完,皇帝便像是徹底耗盡了所有力氣,也跌坐在了地上。

慕卿歌看向定王,皇帝到底身體太弱了,這一劍刺的並不深,看位置,也並未傷及要害。

定王似乎也徹徹底底的懵了,只難以置信地低下頭看向自己胸前的劍,隨即又抬起頭來,吶吶看向了皇帝:“父……父皇?”

皇帝一隻手撐在地上,喘了好一會兒,才又被厲蕭扶了起來。

皇帝眸光沉沉,轉頭看向定王:“殺了。”

卻沒有人應聲。

所有人皆是滿臉震驚,根本沒有反應過來。

“殺了!”皇帝拔高了聲音,聲音愈發嘶啞。

“鄭從容,擬旨!”

“將定王、二皇子、四皇子通通處死!所有三歲以上的皇子,盡數處死!”

皇帝眸光沉沉,像是醞釀著一場風暴:“朕當年登基的時候,便將朕所有三歲以上的兄弟都給殺了。”

“只不過,當年朕沒有擺在明面上來。”

“雖然有些殘忍,可也正因為朕這雷霆手段,才保障了厲國這二十多年的安穩。”

“至少在朕這些個皇子沒有成人之前,朕的皇位都是穩穩的。”

“所以事實證明,這一招是有用的。”

皇帝看向厲蕭:“太子雖然是朕下旨立下的,但你們似乎對太子多有不滿。朕左思右想之下,找到了原因。”

“大抵是因為,你們覺得定王和二皇子以及四皇子尚在,你們還能有得選擇。對你們而言,厲蕭不是最好的選擇。”

“但如果只有厲蕭這麼一個選擇,你們應該,就會安分許多。”

“你們本就對厲蕭不滿,不是厲蕭做的事情,比如厲重的死,定王妃的死,朕的昏迷不醒,你們都要想方設法地將罪名安在厲蕭的身上,若是將這件事情交給厲蕭去做,你們恐怕得要指著他的鼻子罵不知道多少年,說他殘暴。”

“所以,不如朕來替他做了。”

皇帝一口氣說了太多的話,說完之後便覺得有些頭暈目眩,上不來氣。

他卻並未停下,只徑直轉過身:“鄭從容,擬旨!”

鄭從容這才回過神來,連忙應下:“是。”

一眾朝臣也先後回過了神來,有人站出來勸:“陛下三思啊?”

“三思?朕處置自己的孩子也需要三思?”

皇帝嗤笑了一聲,聲音已經極小:“厲蕭,記住了啊。今日站出來勸的,你都記下來。”

“等你登基之後,就全部……處置啦。”

“不忠之人,不必留。”

“朕今日,就是想要給你示範示範,親手教給你一個道理。為君者,當狠,就得狠,切忌婦人之仁。”

皇帝的話雖然不大,可是在寂靜的宮殿中,卻也仍舊十分的清晰。

一眾朝臣面面相覷,終究再沒有人敢站出來。

“朕累了,回後面休息去吧。”皇帝目光最後從殿中眾人身上掃過:“鄭從容擬旨之後,直接宣旨就是。”

“而後再擬定一個禪讓皇位的旨意,送到寢宮讓朕簽字蓋上玉璽。”

“太子,你隨朕一同回去。朕有些事情,要與你交代。比如,皇家護衛軍之事……”

厲蕭神情仍舊淡淡的:“是。”

慕卿歌目送著厲蕭與皇帝一同進入寢宮,才又轉過了頭來,一轉過頭來,卻就與沈青閱對上了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