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好一會兒,瑞恩才走了出來,對著外面這些焦急地人說道:“已經平安渡過危險期,接下來應該可以轉入普通病房,只要好好休養,就沒問題了。”

“瑞恩。”約翰踏了一步上前,握住瑞恩的手,神色鄭重地說道,“謝謝你。”

瑞恩淡淡一笑,沒有很矯情地說“這是我應該做的”或者“沒關係,不用謝”之類的話,而是說道:“我不希望她的死去,她會成為一個優秀的繼承人。”

“是呀……”約翰松開瑞恩的手,轉頭看著重症監護室裡面的顧秣,嘆了口氣。

想到家族長老會那些執著古板的老頑固,約翰又重重哼了一聲——是女人又怎樣?血統不純又怎樣?她的優秀,是所有人有目共睹的!這……就足夠了!

顧秣醒了之後,只是轉入普通病房觀察了幾天,就回家了。

當時會把她送到這裡來,也不過是因為這個醫院器材完整,有利於手術的實施,現在進入後期休養階段,只要有瑞恩在,自然不用在醫院待下去了。

他們離開的那天,醫院所有的醫生都聚集了過來,目送他們離開。而這幾天一直和瑞恩在一起,向他請教醫術上問題的幾個醫生,洋洋得意地在那裡擺說“我和天才醫生瑞恩在一起不得不說的事情”。

因為顧秣的身體不適合走路,所以她是被人從輪椅上推著走出醫院的,這個人,是季爵。

原本這件事情是約翰做的,可以季爵偏偏搶了過來,約翰想要反駁,卻被季爵一個眼神一掃,立刻沉默了。心裡不舒服的是李逸風,但是他並沒有什麼立場說話,所以也只有沉默。

冷眼看著的是跟著季爵後腳趕來的秦維辛,他和李逸風一樣沒什麼立場說話,只能用眼神表達自己心裡的不滿。

結果唯一一個跳起來的人是顧容,他從身份上來說是顧秣的弟弟,自然有資格說話,可惜季爵直接將他無視,推著顧秣就走了。

顧秣出院,墨墨當然也來了。

前幾天受到驚嚇的他,雖然很想陪在媽媽身邊,但還是被約翰送回了家,派了許多人保護他的安全,並且派了心理導師幫助他緩解這次的恐懼。

根據後來那個心理導師的報告,約翰感到十分驚訝。若是其他的六歲小孩子遇到這種事情,就算膽子再大,心裡也會留下那麼一根刺,然後在未來的某天爆發。可是墨墨的心智卻出乎意料地成熟,雖然當時很害怕,但是事後他並沒有受到什麼影響,反而……變得更加成熟,更加堅強!

顧秣剛剛被季爵推出病房,就看到墨墨從走廊那頭跑過來了。

“媽媽!”墨墨直接撲到顧秣的腿上,嚎啕大哭起來,“你沒事吧!我好害怕!墨墨好害怕呀!對不起媽媽!都是因為我!”

顧秣伸手攬住了墨墨小小的身子,然後在他的額頭上輕輕落下一個吻。

“不要自責,你看,媽媽現在不是沒事嗎?”

墨墨抬起紅通通的眼睛,一抽一抽地望著顧秣。

而在顧秣身後的季爵卻失神般將眼神落在墨墨的額頭上,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挪不開視線,那是顧秣剛才落下一個吻的地方。

“吻……”季爵在心裡喃喃念道。

這般想起來,他似乎還沒有……

“博安特少爺……博安特少爺!”約翰的聲音由遠及近,將季爵從失神中拉了回來。

季爵微微頷首,沒有一點失神被發現的窘迫,依舊從容地看向約翰,動作優雅,如同帝王。

約翰有些無語:“博安特少爺,可以走了。”

季爵挑挑眉,才發現顧秣現在正仰著頭看他,而墨墨站在輪椅旁邊,也一臉疑惑地望著他。

季爵見過墨墨,他曾經還送了一個胸針給他,不過當時他心裡並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