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在,在於嵌合處有陰陽之分。

抬起頭來,他只見邵元節目光炯炯地凝目望著正在全神觀看手中絹紙的朱宣宣,不時把視線投向她手裡的紙上,臉上現出一種怪異的神情。

那是一種渴望,一種貪婪!

顯然邵元節仍舊沒有放棄心中的那股慾望,急於想要知道絹紙上到底有沒有關於魔教藏寶窟的記載。

金玄白輕輕地嘆了口氣,忖道:“這也怪不得邵道長,其實我又何嘗不是如此?想要獲得一個巨大的藏寶窟,可以在極短的時間內取得鉅額的財富。”

就在他思忖之際,突然見到朱宣宣一臉哀慼之情,還沒看完手裡的那張長長的絹紙,已不由自主的掉下淚來。

她似乎怕淚水沾溼了絹紙,一手遞給身邊的邵元節,道:“你想看,就讓你看個明白好了……”

邵元節如獲至寶的接過那已經被拉開的長長絹紙,從頭仔細地觀看起來,也不管朱宣宣已在輕聲啜泣,頻頻以那條擦得片片烏黑的絹帕拭淚。

金玄白還是第一次看到朱宣宣在自己面前掉淚,愣了一下,問道:“喂!禰是怎麼啦?

朱宣宣邊哭邊拭淚,道:“這聖教的人也太可憐了,是年以來,遭到朝廷聯合各個門派不斷的追殺,到處的逃竄,可是一代過一代,仍然不忘聖教,始終想要讓聖教復興起來,甚至犧牲了做人的尊嚴,流落蠻荒之地……”

金玄白聽她抽啜地說著,又是邊哭邊試淚,以致把絹帕上的塗料擦在臉上,黑一塊花一塊的,簡直變成了個小花臉。

他笑著道:“搞了半天,這藏匿在兩塊令牌中間的紙柬,說的是魔教的歷史,唉!這有什麼好哭的?”

朱宣宣一跺腳,道:“你這人真是心硬似鐵,看到人家哭,你卻還笑得出來!”

金玄白沒好氣地道:“朱少俠,你身上有沒有帶鏡子啊?”

朱宣宣一愣,睜著哭紅的眼睛,詫異地望著金玄白,不知他為何說出這句話來?

金玄白指了指她手裡的那塊絹帕,道:“禰這塊手帕,既然用來擦拭令牌,就不可以再擦臉,不然……”

朱宣宣看了一下手裡的絹帕,驚叫一聲,趕緊轉過臉去,面向著車壁,顫聲道:“我的臉是不是很髒?”

金玄白道:“禰把銅鏡拿出來看看,不就看清楚了。”

朱宣宣道:“可是……我沒帶鏡子,怎麼辦?”

金玄白見她焦急的樣子,想要嘲笑她幾句,再把自己的汗巾借給她擦臉,卻在伸手之際,碰到腰上所繫的那條玉帶,頓時記起這是朱宣宣所送的。

當時,朱宣宣則從鎮江回來,送給他這條玉帶時,還說這是宋代大文豪蘇東坡在金山寺,和佛印禪師打賭時,輸給佛印的一條玉帶,可說是該寺的鎮寺之寶。

那時金玄白沒有把她的話當真,如今一觸及玉帶上嵌著的寶石,感受到那股冰冷,才想起不管玉帶是真的古董,還是假冒的古物,這總是代表著朱宣宣的一番心意。

他摸挲了一下玉帶上的寶石,感受到這位刁蠻郡主的誠意,於是放棄了嘲笑她的意念,從懷中掏出一塊巾帕,遞了出去,柔聲道:“禰把臉擦一擦吧!”

朱宣宣接過巾帕,猶豫了一下。

金玄白還以為她嫌棄自己,皺了下眉,道:“我這塊手帕是乾淨的,禰若是嫌髒,就還給我好了。”

朱宣宣低聲道:“我不是嫌髒,是怕把你的手帕擦髒了!”

金玄白笑道:“擦髒了就丟掉好了,反正田春替我準備了很多條,用也用不完。”

朱宣宣不再多言,扔掉自己的絹帕,拿著那塊金玄白遞來的巾帕,面對著車壁,默默地擦拭著臉孔。

金玄白看到她那樣子,笑了笑,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