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石銳曾霸佔一有夫之婦,令其家破人亡,夫妻雙雙自盡,獨留一六十老嫗四處告狀,最後此老嫗被石銳鞭打致死。既四處告狀,那京都府尹是否知曉,為何不查?刑部是否聞訊,為何不辦?御史臺是否瞭解,為何不加以督察?若是府尹不查案,刑部不辦案,御史臺不督察案件,吏部為何不將這些官員劣跡上報?怎到今日,才來奏報此二人的累累惡行?”

此時牽連刑部、吏部等諸多官員,士族皇親都有牽扯。

許多大臣均愣住,不知如何作答。若是繼續說石銳與石銘有罪,那石銳與石銘作惡已有五六年之久,在刑部、御史臺任職過的官員都有牽連,而吏部也要被問責。

士族官員與明氏皇親都不敢先說話,朝堂一片沉默。

石青瑜見狀眯了下眼睛,雖然她此時有意為石銳與石銘開脫才如此質問。但也由此看出,若有法不依,就是這般局面,即便明知石銳與石銘有罪,但很難落罪。

石青瑜將目光轉向在站在角落裡的閔清,見他也抬起頭,用十分難得的灼灼目光看向她。石青瑜微微翹了下嘴角,她知道閔清的心願。他有心推翻舊禮,切實執行律法。之前石青瑜只把閔清的新法當做推翻士族的工具,但如今看來這個渾濁世道必須發生改變。

轉眼在看著沉默的朝堂,石青瑜沉聲說道:“京都府尹田卜、刑部尚書王興、御史臺仲簾,你們三人差辦此案。不僅要查明石銳與石銘是否有罪,還要查明時候有官員故意包庇他們,一旦查明,哀家重罰不怠!”

京都府尹田卜、刑部尚書王興、御史臺仲簾早就知道石銳與石銘罪行,不過那時尚未有對付石家的念頭,所以並未放在心上。如今被石青瑜著令查辦,就都鬆了口氣,反正是自己查自己,到時候自然會自身撇清關係。可若是他們撇清關係了,再去問石銳與石銘的罪,石青瑜能夠答應麼?但若是不定下石銳與石銘的罪,他們之前上得說明石銳與石明罪狀的奏摺,不就成了一場玩笑了麼?

原本是設給石青瑜的一個兩難的問題,結果被石青瑜重新拋了回來。這讓他們三人著實為難,不知該如何處置此事,也不知該審出個什麼結果讓石青瑜滿意。

三人略愣一下後,才跪下下來,口中說著是要領命,要仔細查辦此事,但於他們心中也不知該如何辦理。

石青瑜坐在簾幕後面,沉聲說道:“諸位要認真查辦,其身正,不令而行;其身不正,雖令不從。還望諸位切記!”

“身正不令而行”此句意思原與今日之事無關,但石青瑜故意從此不合時宜之句,說這不合時宜之事,讓這朝堂的諸位在責問他人過錯的時候,想想自身是否有錯。既然這些人都不遵法度,哪有何必用律法來整治石家。

朝堂散後,士族出身的官員們彼此也無心交談,只束手慢慢走下臺階。他們向下走了幾步,就突聽得一陣說話聲。士族出身的臣子回頭看去,就見一群身穿青色官袍的官員正自臺階走下,商討著如何切實執行律法。

那群青衣官員,就是石青瑜這一年提拔的進士們,他們都二十多歲,面上神采飛揚。

士族出身的官員們對視一眼,冷哼一聲,就擋住那些寒門出身官員的出路,慢慢走在那些官員前面。之前朝堂之上雖然有些寒門出身的文官,但畢竟人數不多,且大多官職不高,並未成勢。而今年雖然前三甲都歸士族出身的舉子所得,但那八十進士都是出身寒門。同時科考,又同朝為官,即便如今任的都是副職,但已經結成勢力,讓平時不屑多看寒門出身官員計程車族官員們,不得不心生提防。

那群寒門官員見士族有意阻路,他們本就不滿士族官員歷來的驕橫行徑,立即有沉不住的寒門官員大聲喝道:“你們為何有意阻我等去路,是何用意。”

士族官員們回頭看了那群年輕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