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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始忽悠說:“重耳的兒子公子雍,現就在秦國做官。多少年來,俺們晉君的廢置,皆出於秦國之意。您二位過去就與秦君相識,咱們不如謊稱宮中失火,重耳不小心燒死了,去請秦君協助,迎公子雍回國做國君。只要這事一定,重耳就算是活得活蹦亂跳,也難再入都城了。”
這個主意,簡直漏洞百出,連走投無路的兩個叛徒也是疑疑惑惑:“那秦君如何肯接納我等?”
勃鞮又開始詐:“這不難,我可先去試探。行就行,不行咱們再說。”
二人想想,也只有這樣了。於是勃鞮西行至河口,得知公孫枝正於屯兵河西,就渡河求見,向秦國方面通報了情況。
勃鞮是臥底,公孫枝當然掌握了情況,當下就給兩叛賊寫信一封,稱“聞貴國新君葬身火海,二大夫有意於推舉公子雍,此主意當然為我國君所贊同”,誘騙呂、郤前來。
兩叛徒得信,喜上眉梢,立刻率隊趕往河西秦軍大營。公孫枝連日款待,笑容可掬,最後說:“俺們主公聞報,現已在王城等候,你二人隨我去見見,你們的隊伍暫留此地,等回來時再帶走如何?”
第六章再選一位舅子回晉國執政(5)
這小兒科式的釣魚法,竟唬得呂、郤二人深信不疑,輕易地就與命根子武裝分離了。
秦穆公在王城接見這兩個人,劈頭就說:“公子雍已在此了。”
二人大喜,說:“願求一見。”
秦穆公即向屏風後喊了一聲:“新君出來吧!”
圍屏後簌簌一陣響,慢慢踱出一位老頭兒。兩人一看,魂飛天外:原來是晉文公!
餘下的,就是題中應有之義了。晉文公痛斥叛賊,命勃鞮將二人拖出去斬了。二人這才知道:被個臥底給涮了!
要說呂省、郤芮二人,還算有些才略,侍奉晉惠公、晉懷公父子多年,可謂忠臣,錯就錯在不該當叛徒,結局還是死,卻落得個千古惡名。
訊息傳回國內,留守諸大夫皆大喜:“果不出趙衰所料也!”趙衰等人,趕緊預備好了車駕、儀仗,到河東去迎晉文公。
晉文公這次又得了秦穆公助力,感激不盡,於是提出:要用親迎夫人之禮,把懷嬴接回國。
秦穆公說:“這哪成?弱女子已失身於子圉,做正房有辱您的祖宗,就做個二奶、三奶便好吧。”
晉文公說:“秦、晉世代交好,不這麼辦,怎能體現這骨肉深情?況且我此次狼狽逃出,今日以大婚之名回去,豈不是臉上很有光彩?”
昔日稱“舅哥”,今日喚“姑爺”,秦穆公反過來做了晉國的老丈人,心中大喜,遂邀請晉文公先到雍城。準備好香車寶馬,把懷贏等五名贏姓女子一塊兒拉著,秦穆公又親自送到河口。
臨別,又派精兵三千護送,算是給懷贏的陪嫁僕人。隊伍過了河,那邊趙衰等一干大臣早在迎候。晉文公和懷贏夫婦下了船,一塊兒登車,風光十足地回到了絳城。
秦穆公執政之後,幾乎把一半的精力都花在了晉國上面。“三置晉君,世作甥舅”,這也算春秋時期的一段佳話。
晉文公再次回國,可就一飛沖天了。受過苦的人,一般都知謹慎、知發奮,晉國在他治下迅速強大,對外尊王平亂,會盟諸侯於踐土,成了核心國家。由此,晉文公竟然先於秦穆公一步,成了春秋霸主。
有人說秦穆公這麼做不值,為何要幫晉國這個忙,讓它一天天爛下去不是更好?
不過,我看秦穆公是個有大抱負的人,扶植重耳上臺,是不忍心目睹晉國人民遭罪,同時跟一個理性國家為鄰,也是為自己爭得和平發展的空間。終晉文公一世,秦晉兩國真就像民間的甥舅一樣,親如一家。
晉國之所以能夠先稱霸,足見秦國的實力從根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