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了,就看我的事是怎麼成功的吧。”

楚懷王說到做到,馬上派使者去與齊絕交。齊國的反應慢了一點,楚國又派了一使者,再去絕交一次,很怕絕得不徹底。

懷王又下令,讓北關守將封鎖與齊國的交通,不準齊國使者往來。

張儀為楚國立了這麼一個大功,楚懷王很滿意,慷慨地授予他相印。這就是“張儀相楚”的由來。

張儀除了得到相印,還有楚懷王贈送的黃金、良馬,風光無限地返回秦國覆命了。楚國派了一位將軍,跟隨張儀去秦國接受贈地。

可是等張儀一回國,秦國馬上就派使者到了齊國。秦國使者去說了些什麼,傻瓜都能想出來,從此秦、齊兩國在暗中恢復了友好邦交。

張儀只說了一番好聽的話,許了一個虛諾,就切斷了齊楚聯盟,孤立了楚國,這就是“好話的價值”。

說好聽的話,不費一錢,卻能掃清如山的障礙,因此,後世專有一類人,一張嘴說的就是好聽的話,其上進的路途也平坦得很。這是一個規律。

張儀在離楚之前,特地去拜會了楚懷王的近臣靳尚,送了不少禮,為日後的進一步動作埋下了伏筆。張儀當初遊歷楚國,曾與靳尚有過交情,這段舊誼,現在的用處就大了。這次來,張儀早就以重金收買靳尚、子南、鄭袖等人充當內應。有他們在楚懷王跟前吹風,沒有辦不成的事。

張儀帶著準備受地的楚國將軍逢侯醜回到秦國,看看漸至咸陽,就假裝醉酒,忽然墜於車下,摔壞了腳脖子。他對逢侯醜說,要先去治療一下,就坐臥車先進城了,讓那逢侯醜獨自去驛館等訊息。

哪知道一連三月,張儀稱病沒有上朝。逢侯醜求見秦王不得,就天天去候著張儀,張儀只推說腳脖子未愈,就是不露面。

逢侯醜急得跺腳,只好上書秦王,說起張儀許地之言。秦惠文王回通道:“張儀如與貴國有約,寡人必當兌現,但我聽說楚與齊尚未決絕,寡人恐受欺於楚,非得等張儀病好了,見面再說,否則不可信也。”

這情況傳回楚國後,楚懷王竟然認為秦國的這個姿態,肯定是嫌楚國與齊國斷交的態度不夠激烈,於是就派了一名勇士借道於宋,持宋國的路條,進入齊的邊界,破口大罵齊閔王。

齊閔王聞聽大怒——這楚國搞的簡直是瘋人政治嘛,於是派使者出使秦國,商量聯兵伐楚之事。

到此,張儀的離間策略完全奏效,他也就在秦國朝堂上現身了。

逢侯醜天天都在朝門等著,張儀見到他,故意驚訝地問:“將軍為何不去接受土地,至今還滯留我國?”

逢侯醜說:“秦王只說是等相國出面,幸而相國無恙,請您跟大王說說吧。早定地界,我也好回覆寡君。”

張儀呵呵一笑,說:“此事何須跟秦王說,我所言者,是我的俸邑六里,自願獻給楚王。”

逢侯醜驚得差點沒背過氣去,說:“臣受命於寡君,說是商、於之地六百里,未聞只有六里呀。”

張儀也故作吃驚:“是楚王誤聽了吧,秦地皆百戰所得,豈肯以尺土讓人,何況六百里啊?”

逢侯醜無計可施,只好回國,報告楚懷王。

楚懷王大怒道:“張儀果是反覆小人,我抓住他,必生食其肉!”隨即就要興師伐秦。

陳軫見勢頭不對,忙說:“臣可以說句話嗎?”

楚王說:“可矣。”

陳軫說:“伐秦不是個辦法,大王不如順勢送給秦一座名城,以此作為條件,與秦一塊兒伐齊,這樣我雖失地於秦,但可以從齊那裡得到補償,楚國利益不還是能保全嗎?大王如今已絕齊,而又向秦討要許諾之地,那將是我方促成齊、秦之交,我國必受大損失。”

楚懷王已被氣昏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