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承認這裡真的是上好的避難所,洞口的視野好,而且非常隱秘,四周都是千年冠天樹,隨便哪一棵都可以設下崗哨。如果不是情況不允許,他幾乎想要愉快地吹一聲口哨,將他的狼崽子們都招呼上來擺好關卡,等北堂朝上門。

季華鳶當先鑽了進去,這洞口不算很小,但四周巖尖很鋒利,可容人活動的地方委實不大。季華鳶堪堪進到了腰那裡,上下都有鋒利的山石,不得不放慢了速度小心翼翼地挪進去。晏存繼在身後看著他被夜行衣包裹著的圓鼓鼓的屁股,幾乎忍不住想要動手捏一把,但他轉瞬又看到了懸在季華鳶身下的巖尖,便撇著嘴不情願地放下手。

美人美矣,若是受了驚嚇一個失手被扎死在這鬼地方,未免太可惜了。

季華鳶此時集中注意力在四周的巖尖上,哪裡還能想得到自己現在的姿勢有多麼窘迫,他幾乎是大氣都不敢喘,剛一鑽進山洞裡,就發覺自己又出了一身的汗。季華鳶在心裡笑自己空有一身功夫,卻是第一次參加這種潛伏戰,到處手忙腳亂。

洞口外傳來晏存繼的聲音:“觀察一下四周。”

四周很黑,其實這種洞穴是有很多出口的,但大概都離這裡太遠了,幾乎沒什麼光偷過來。季華鳶往深處看了一眼:“裡面很寬敞,但是太黑了,什麼都看不清。”

他說完這一句,就感到晏存繼在掏東西,還來不及問,就聽啪地一聲有什麼被丟進來了。那聲音在空蕩蕩的山洞裡顯得有些突兀,季華鳶下意識地撿起來,剛剛摸到輪廓,立刻便炸了:“晏存繼!你有火摺子剛才在樹洞裡怎麼不拿出來!”

“你是豬嗎?”晏存繼的聲音淡淡的,好像都不屑鄙視他:“樹洞裡只有下面一個孔,鳥巢一堵,火摺子一燒,我們還有的喘氣嗎?”

這……季華鳶心頭火被生生地堵死,徹底消了音。其實他不是不明白,這道理再簡單不過了,他只是頻頻在鬥嘴中佔下風,太急於扳回一局。季華鳶乾脆不再辯,開啟火摺子藉著火光向遠處探了探,低聲說道:“主幹很長,視線之內就有三條岔口,我看可以選一條走。”

晏存繼隨便嗯了一聲,緊接著兩手伸進洞口扒住,利利索索地進了洞,那動作的流暢簡直就是在指著鼻子鄙視季華鳶。晏存繼順手接過季華鳶手裡持著的火摺子,一揚下巴:“走主線。”

季華鳶大皺眉:“為什麼?”

“那群蠢豬若是跟了過來,大概只會像你一樣在這三個岔口猶豫不決。”晏存繼隨口答道,自己已經果斷地向裡走去。季華鳶一愣,心中不得不承認晏存繼確實是操持人心的高手。

主線,確實是所有人判斷上的盲區。晏存繼跳出全域性做選擇的魄力,當真叫人心底發寒。

“還愣著?”晏存繼走了幾步停下來叫季華鳶,他回過頭,火光打在他稜角分明的臉上,他微微皺起眉,看著季華鳶一臉的不情願:“不敢走了?”

這就有些看不起人了,季華鳶剛要反駁,卻見晏存繼竟然當真朝他伸手過來:“道不平,嫌硌腳的話你可以拽著我。”

火光跳躍下,晏存繼臉上的關切很真實。

季華鳶愣了愣,走到他旁邊擦身過去,低頭道:“我沒有那麼多講究。”

避開追捕的代價就是面對深處的奇險,這,註定不是一條會讓他們好過的路。

作者有話要說:

☆、開端

季華鳶他們走了一會之後就覺察出不對勁了。大約一刻鐘的工夫,他和晏存繼同時停下,望著交匯到眼前的三條岔口,先是茫然,又抬頭看見前方重新蔓延出的三個岔口,隨即苦笑。

“這他媽也太邪乎了點。”晏存繼望著前方的三岔口,咒罵道。

確實,如果說巧,也未免太巧了。季華鳶皺著眉摩挲著身邊的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