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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初來到這裡時,還忍不住對這四個字嗤之以鼻,諷道:“北堂朝也就這點文采了。”是以當翟墨跟隨北堂朝來到暗影雲天的玄鐵門前,突然想起這一檔子事,額上又是突地一跳。
北堂朝站在暗影雲天門外,已經能聽見裡面人的聲音了,說話聲最大的是朱雀,可稱得上是南懷輕功第一人。五年前,北堂朝在賀蘭山林遇刺,身邊護衛殆盡,在執劍力戰時,一枚淬了毒的鋼針向他心口打來,北堂朝心下大駭,以為必死無疑,卻忽聞耳邊一陣疾風,一道黑影躍出用一顆石子打偏了鋼針,那人便正是如今的武師朱雀。那時朱雀還是無名小卒,被安排為北堂朝的暗衛,跟隨保護北堂朝,就連北堂朝自己都沒發覺自己身邊竟還藏有一人。而後,朱雀使勁渾身本領,帶北堂朝硬是從百餘殺手的追捕中逃出生天。回到帝都沒多久,朱雀就成了東門暗影雲天的武師了。
北堂朝暗歎從前總覺得時間過得太快,一年彈指一揮間,卻怎料這兩年如此難熬,每一天每一夜,他覺得自己的一顆心像是抽出了絲,他以為總有好起來的一天,卻怎麼抽也抽不到盡頭。
北堂朝站在門口閉上眼,裡面很亂,聲音很雜,至少有十個人在同時說話。北堂朝再聽,卻怎麼也聽不見那個熟悉而陌生的聲音。
對了,季華鳶驕傲,是絕不屑於在嘈雜之地出一點聲的。
北堂朝心中冷哼一聲,性格的沉穩也是考核標準之一,那賤人倒是頗有城府。
相隔不過三十丈地,這邊季華鳶可不似北堂朝那般有閒情逸致,還在心裡和自己較勁。季華鳶看著場上翻騰追逐的九號和二十二號,頭腦飛快地轉著。季華鳶師從壺心兩年,哪裡能真成世外高人,他天生薄力,心軟,最不適做殺手。什麼近身搏鬥,什麼刀劍刺刃,別說做頂級殺手,壺心說過,季華鳶這一生都不可能邁過東門的及格線。
可是,他還是來了,因為壺心也說過,他骨骼清奇,天資奇高,這騰空的工夫沒人能比得上。他記得離開壺心觀前,師父說:“北堂朝身邊不缺替他殺人的刺客,只少了一個殺敵不成能夠帶他逃命的人,你去,正合適。”
師父這意思,季華鳶心中也有數,就是讓他來給北堂朝當好一匹會飛的馬,大難臨頭前帶他騰雲駕霧,逃出生天。沒想到,兜兜轉轉兩年光陰,到頭來,他還是要被他騎著的。季華鳶自嘲地想。
“下一組,七號,十四號。”一直斜倚在柱子邊的朱雀打了個哈欠,對剛剛停下來氣喘吁吁的九號邪笑,摟過他,伸手指了指不遠處的二十二號說:“他夠差勁,卻還不及你,喘成一匹驢了。”
五號那一圈人離得最近,聞言都忍不住笑了出來,朱雀也一點考官架子都沒有,和他們笑作一團。九號面紅耳熱,慌亂地從朱雀臂彎裡掙出。季華鳶面無表情地將目光從他們身上掠過,抻了抻筋骨。
七號很強,這人平時奔跑跳躍,無論騰空多急多高,落地都是沒有聲音的。但這並不是他的厲害之處,他真正讓季華鳶留心的,還是有一次季華鳶觀察他走路,開始並未發覺有何不同,後來卻發現自己看著他雙腿邁動,竟極易分心。那是一種毫無存在感的步法和吐納。
那七號生得也算好看,只是氣態過於鋒利,目光咄咄逼人。朱雀在一邊似笑非笑地打量著他們兩個,眼睛裡卻無半分笑意。
“讓你三步。”七號一手推開,腳尖輕點地,右腳沿半圓向後滑退一步,周圍人已是倒吸了口冷氣。
季華鳶本欲開口拒絕,上前迎戰,卻是二間一動,突然停在了原地。
他聽見了一個人的腳步聲,那人身後,是翟墨。
果然——“好度量,好身手。”北堂朝大步朝這邊走來,爽朗地笑著,一柄摺扇轉得眩目,玄色長袍襯得整個人像一把劍一樣深沉而鋒利,氣勢壓人。周圍人紛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