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眸淡笑:“說這些話,不是為了拉攏你,而是有些話早晚要說的。華鳶,你要相信,無論我對南懷有多覬覦、對北堂朝有多痛恨,我永遠不會害你。你是她的孩子,我小時候護不了她,長大後總可以護一護她的孩子。”

季華鳶淡笑一聲:“你永遠不會害我?”

晏存繼一哂:“還在為雨嵐山的事耿耿於懷嗎?我後來給你的解藥,北堂朝可弄明白成分?一定沒有吧。告訴你,那根本就不是什麼解藥,那是阿九經常備在身上的給我補身子的藥。那金創,貨真價實只是金創而已,西亭滿大街都是。”

季華鳶不相信地嘁了一聲:“給你補身子?你從頭到腳,哪裡虛了?”

晏存繼笑眯眯地看著他:“不虛也要補,等我幾十年之後,還要有能耐夜御數女才好。”

季華鳶無語地翻了個白眼。晏存繼笑呵呵地把桌上的碗一推:“不過啊,你還要答應我一件事。我們之間的交易,你不能告訴北堂朝。”

“為什麼?你怕了?”

晏存繼輕蔑地嗤了一聲:“我可不是怕他帶人來剿我鐵狼軍,我是怕他橫插一腳,毀我計劃。”晏存繼說著,嬉笑著用手肘撞了撞季華鳶的,擠眼道:“他和我哪有咱倆關係這麼近?”

“呸!”季華鳶笑罵一聲:“誰和你關係近?”

“別不承認了,華鳶弟弟。”晏存繼眯眼笑。

季華鳶做出一個反胃的表情,懶得理他。該辦的事辦過,該聽的話聽完,季華鳶實在不想和他過多糾纏,便直接告別走人,自己往王府溜達。

他本意,確實是要瞞北堂朝的。畢竟這話太長了,他若要解釋,就要從那日瞞下三叔那件事開始交待,倒給自己惹麻煩。更何況晏存繼說的沒錯,北堂朝絕對不是坐聽別人安排的人,他一定會插手。與其節外生枝,倒不如他自己快刀斬亂麻,把這些亂事處理好得了。

可是晏存繼今天說:“她希望你即便一個人,生命裡依舊華光滿照,溫暖如日。”

晏存繼不知道,自己當時的淚,雖然確實是受了王妃的感動,但更多的,卻是他突然想起了北堂朝。,在他單薄如浮萍的生命裡遇見了北堂朝,那個人太溫暖,他一旦觸手,便終生不願放開。

季華鳶想到這裡,沉重卻又釋然地嘆了口氣。還是說吧,不要再瞞他了。

作者有話要說:

☆、黃昏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更新時間:中午12點。

季華鳶回府的時候北堂朝也剛剛回來,趕在了他前邊。季華鳶進房時只見北堂朝端坐在桌子前,故意擠著幾分怒色,朝他低喝道:“去哪兒了,快交待!”

季華鳶噗地一聲笑了出來,視線先在北堂朝的腿上掃了一圈,而後才走過去:“你也知道我最近心裡不舒服,還不讓我出去轉轉。”

北堂朝也繃不住笑了,笑容中帶著幾分疲倦,他順勢環過季華鳶的腰貼在他身上,低嘆:“我累死了,你倒清閒。我連著在外奔波整兩天,還以為你會想著給我點獎勵……”北堂朝說著,十分應景地抬起頭看著季華鳶,無辜地瞪著眼睛,像足了一個向逛集市回來的媽媽要糖果的小孩。季華鳶忍著笑問道:“好啊,你想要什麼獎勵?”

北堂朝仰起頭,十分配合地露出了一分憧憬:“茶點啊,糖人啊,實在不行,買個大西瓜回來一起捧著啃也好啊……”他自己說完,自己先繃不住笑出了聲。季華鳶笑著在他肩頭輕輕錘了一下:“你啊,瞧你這架勢是忙完了,心情好得很。”

北堂朝故作委屈地搖頭:“不是,這才剛要開始忙啊,一直到去湯鹿溫泉行宮前,都不會有什麼消停了。”

“忙什麼呢?”季華鳶隨手拉過凳子來坐在他身邊,北堂朝嘆口氣,愁容上臉,卻轉瞬被氣急敗壞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