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第2/4頁)
章節報錯
貞果然見到許大姐從院子裡出來,一副要出門的打扮,於是高興地問許大姐是不是也要一起去延安。許大姐告訴她,是搭這輛車去開會的,要在半路下車。倪裴則拉住許大姐的手,有些像孩子撒嬌一樣,喊著許大姐,說是下一批一定要讓她走了。許大姐說分期分批,保證你們一個都不會落下的。倪裴向許大姐保證遵守紀律,爭取早日與蘇貞在延安會合。
倪裴安慰蘇貞,時間這麼早,小彭可能還沒起床呢,說是一定要管教好彭登科,讓他遵守紀律。倪裴說著,一眼看見躲在旁邊的王新語,於是把王新語喊過來,問他彭登科在哪呢。王新語藉機走過來,臉上流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他對蘇貞說,聽說你要走,我來送送你。蘇貞趕緊客氣地說了一句“謝謝”。倪裴推了一下王新語,問他彭登科怎麼沒來。王新語支吾著說沒看見。倪裴板起臉,你們住在一屋,怎麼會看不見呢?你說謊,我看你是不想叫他。王新語好像一語被倪裴說中,臉騰地紅了,趕緊轉過臉去,忙著跟其他人道別。
這時,小吳司機高聲喊起來,讓大家都別送了,開車了。隨後讓站在身邊還沒有上車的許大姐到駕駛室坐。但是許大姐堅持要坐在後面,要和年輕人在一起。許大姐說完,非常利落地抓住車幫,身子一使勁,“噌”地上去了。把蘇貞和倪裴都看愣了,臉上禁不住露出敬佩的神情。小吳司機上了駕駛室,汽車發動了,由於車頂放著許多行李,所以看上去卡車顯得龐大臃腫,非常笨拙地搖晃著向前駛去。
汽車開出去一會兒了,辦事處門前已經沒人了,彭登科這才氣喘吁吁地跑過來。他四下望了望,順著汽車走的方向追上去,他拼命朝前跑,可是跑了好遠的路,也沒有看見汽車的影子,這才垂頭喪氣地回來。
彭登科一個人落寞地正要準備回宿舍,正好碰到一個學生,說是讓他去政工科,嚴科長要找他談話。那個同學曾經見過彭登科和嚴冬山對峙,所以對他印象很深,拍著他的肩膀,說祝賀你呀彭登科,只要嚴科長找誰談話,也就證明誰快要去延安了。彭登科大喜過望,立刻又跑回了辦事處去找嚴冬山。這是彭登科來到西安辦事處後第一次正規地面對嚴冬山。彭登科沒有一句客氣的話,坐在嚴冬山的面前,像小學生背誦課文一樣,一字一句地說起自己的簡歷:
“我今年二十歲,北平輔仁大學的學生,西語系的。我的爺爺早年是出宮太監,收養了我父親,現在已經去世。我父親叫彭祖康,是個漢奸,北平商會的會長。我參加過‘一二·九’,來西安前,曾經大鬧日偽商會的成立大會,被警察抓進拘留所,我與他們進行了英勇的鬥爭。我現在已經和家裡徹底斷絕了關係,是一個真正的革命者。”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西安激情(15)
嚴冬山面無表情,聽彭登科說完,放下記錄的筆,問彭登科還有什麼身份證明嗎?彭登科還是和當時告訴許大姐的一樣,因為出來得急,所以身邊只有上學用的書。嚴冬山問他帶來了嗎?彭登科說沒有。嚴冬山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又問他還有別的情況嗎?
“沒了。”彭登科說,然後又加重語氣說,“但是,我的情況蘇貞可以證明。你不是相信蘇貞嗎?”
嚴冬山對彭登科挑釁的話,沒有接茬兒,看得出他保持了相當的耐心。他說:“小彭同志,你如實地反映自己的家庭情況,做得很對。但是你的情況比較複雜,我們還需要進一步核實,希望你能理解。”
彭登科說:“你的意思就是,我還要再等?”
嚴冬山說:“是的。這是組織程式。”
彭登科想了想,忽然高興地說:“剛想起來,我還有一個證明人,他是我們老師,叫關文波。‘一二·九’時,他組織我們*,我來西安,就是他給我指的路,他是真正的革命者。”
嚴冬山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