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藍粉紫的裙子晾著。

公子和我站在那院門外的石橋彼端,一兩聲琴音從那深深的小院內飄出來,悠悠兩個旋,降落了。同時落下的還有一小片柳葉,在風裡轉著,忽然就跌到了腳下。公子彎腰,撿起那片柳葉凝視了一會。

“這是……晴初住的院子。”他說。

什麼意思,晴初的院子,不是他的院子?他們明明新婚,卻分樓居住。為什麼?

我一不留神就將疑問送出了口,塞也塞不回去了。公子苦笑一下。麝奴,你看這片紫藤,不是更好了麼?

大束紫藤譁然湧下,如簾落,如垂瀑,被陽光照出迷幻的紫,蒸騰出溫熱的香味,使人仰頭便眩暈。連綴成幕的紫藤,連著牆衣般的爬牆虎,那靜悄悄的小樓,便像一枚懸垂的果子。

晴初就在那深暗一片裡吧,像一枚白色的果核。

喜姐兒出現在身後,手上一隻大花盤,公子,請過目。

喜姐兒還是那麼嬌嬌媚媚的樣子,穿著杏色八副裙,挽著雙環高髻。怎麼看,她都是個小姐的氣派。喜姐兒吃驚的看著我,接著將嘴角翹成月牙兒,眼中卻是殊無笑意。我去而復返,這小妞必然心裡打突。

我笑嘻嘻對她招呼,密斯喜,你好呀。我是真的挺高興,再見到她,我對她的反感消了大半,我吃驚的發現我竟然也想念她,幾乎想去抱一抱。

這種想念在見到琳鐺兒時就完全不掩飾了,我大笑大跳著奔過去,一把抱住琳鐺兒纖細的身子原地轉了幾圈。

“達令琳,想死你啦!”

達令琳穿著合身窄袖的衫子,窄窄的紗袖口直長到掌心。她啐一聲,“麝奴,你去哪裡轉了一圈,公子急得親衛隊全派出去找了,各地官衙都貼了告示,懸賞千金之為找你一人。”

公子不耐的吁了一聲,看一眼花盤中的各色花枝,伸手指撥拉一下。

“合歡的葉子太重,去掉一半,芍藥去掉,只留丁香。”他一貫的態度,簡潔而精細。喜姐兒答應著,他又說,“還有,麝奴已經回來,以後這事交給她。”

喜姐兒應一聲,這回連一個勉強的笑也懶怠裝了。我也繃著臉,我他媽難道想做這事?每天彆彆扭扭的給一個娘們挑花,還是個跟我犯衝的娘們?但我心裡又轉上另一個念頭,公子欲晴初成婚應該是在相國病假之時,兩個老頭看看沒什麼好再斗的,不再擋著兒女的親事,不料造化弄人,又復了官,公子與晴初的關係,登時又成了擺在桌面上的犧牲品。二人分居,應是為此。

我陪公子去更衣見相國。我給他披上素色外褂,又蹲下給他掖著鞋。這套功夫我不常做,這是貼身侍女的活,貼身,侍女,這兩個詞讓我同時感受著酸楚和甜蜜,在這自覺的伏低下,竟是一片驕傲。

我一絲不亂的做著這些事,心裡翻來覆去只是琳鐺兒剛才的話:公子派了所有親衛隊全去找你,各地官衙都貼了告示,懸賞千金只為找你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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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思你所思

更新時間2010…1…13 21:33:32 字數:4058

相國看到一身樸素的公子,果然和顏悅色。老大人還是那樣,事事煞有介事,眼中很重的憂慮。公子說什麼,他都重重頓一下頭,問了水利,又問軍需。

“本朝自太祖以來,重文輕武,致使兵力不舉,”公子緩緩的應答,“當年太祖試圖以二十匹絹換契丹人頭,可有能實行?我朝物質豐厚但後遺症嚴重,若不及早改善,只怕難以為繼。”

“改善這一茬,呂惠卿已在著手。”相國從桌上拾起一個單子,“惠卿昨天呈給我一個單子,是新近可用的人員,你也拿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