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道:“明日便是薛崇老母七十大壽,幽鸞作為鄆城第一名妓,定會以歌舞助興。薛崇雖是一方霸主,魚肉鄉里,卻對其老母極是孝順,每年的酒席置辦得恍如國宴。今年更是將壽貼發往各州,包下琉璃館,酣飲三日。如若沒有請帖,卻只能逗留館外,嗅一嗅酒香,遠遠的望上幽鸞一眼,也不枉此行。”

許婉秋聽得如此汙言穢語,頓時覺得耳根發燙,直燒於兩靨。她輕哼一聲,以示提醒,轉而聽到薛崇訊息,心下已是做了打算,斜眼瞥向趙隸,見他表情甚為尷尬,目光刻意避開婉兒,抹抹桌子,敲敲椅子,動作顯得極不協調。

婉兒道:“我們想要找到薛崇看來只有從薛母壽宴入手,如果明日能得到壽貼最好,如若不然,只有想辦法混將進去,伺機而動。”

於此同時,一陣魅笑聲從後堂傳出,如野薔薇般放蕩不羈。

第十八章 三娘

只見水藍色綢裙席地,外罩月色紗衣,隱約可見誘人白皙。一張粉白桃花面,一點絳紅硃砂唇,嬌如芙蓉照水,嗔似玫瑰含露。蟬鬢輕薄,靜逐遊絲,綿綿垂於琉璃頸項間,尋不到歲月痕跡。

她輕扭腰肢,嫩指脆臂扶簾而過,由後堂輾轉來至庭前。她將銅質算盤放於櫃檯,端起酒壺嬌笑道:“客官人在曹營心在漢,小店的美食還不足以留客嗎,竟是惦記著旁人?”

青蔥般的手指間,泛出古樸質感,但見酒壺表面勾畫了了,雕工精緻,底有小孔,必是出自大家之手。

被稱為楊兄的壯漢,醉意正濃,酒氣氤氳滿屋,舉杯道:“非也非也,方才都是戲言,老闆娘才是我的佳餚美味,其他菜色皆屬凡品。”

雖是徐娘半老,卻是風韻猶存,老闆娘瞳剪秋水,眉目含情,嬌笑道:“客官定是醉了,滿口的酒話。”

楊兄捋著鬍子,眼睛眯成了一道縫,調侃道:“酒不醉人人自醉,老闆娘絕代風華,豔壓群芳,只是不知如何稱呼,日後回味時卻不知所念何人?”

“客官真會打趣,好一句酒不醉人人自醉。”她蓮步輕移,盆底繡花鞋精緻惹眼,小巧玲瓏。她逐一為客人斟酒,雙目秋波頻送,體態盡顯婀娜,放佛丁香搖曳,百媚生姿,道:“叫我三娘便好,旁人都是這般稱呼。”

李兄見她走到近前,鼠目映出桃花,道:“在下不才,敬三娘一杯,不知可否賞臉?”

“奴家不勝酒力,綴上一口便是醉了。既是客官開口,三娘不能搏了臉面,只得量力而為。”她長袖掩面,一飲而盡。

幾人連番敬酒,三娘卻之不恭,皆一一飲下。如此數杯,只覺目眩神迷,肌膚紅中泛白,顯得愈加豐腴瑩潔。

千般女人總有千種氣質,三娘骨子裡的媚態,註定是眾星捧月。她那嬌豔欲滴的紅唇,在酒光的浸潤下,閃著魅惑的光。

李兄醉得前仰後合,見三娘立於身前,便大著膽子,向三娘素手抓去,觸手時頓感嫩滑,臉上現出猥瑣淫笑。

三娘佯裝踉蹌,借勢躲開,道;“客官定是醉了,酒足飯飽也該休息了,小二,快扶三位大爺回房休息。”

小二聞聲跑了過來,身體略微有些發抖,彷彿看到了極為可怕之物,側面避開,不敢直視三娘,猝爾將客人送至房中。

三娘步步蓮花,儀態萬方,走到藤椅前坐定,似在緩解酒意。她將玉手附在額前,一幅弱不禁風,矯揉造作的姿態。

小陌已是轆轆飢腸,連聲催促,不多時,酒菜皆已置齊。真可謂玉盤珍饈,色味俱全,小陌吃的狼吐虎咽,齒頰留香。

“你這般個吃法,豈不是糟踐了美味?”婉兒夾取雕肉入口,質感鮮美,混合了熊乳的香醇,可有無窮回味,心道:“平日在莊裡,山珍海味自是見得多了,什麼靈禽走獸沒吃過,不過雕肉配熊乳的妙想奇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