厭惡這樣的自己。

“阿……”好似真的為我此言逼迫在了絕境,他不無悽然地無力應道,“如此,甚好。”

“我累了,便不再招呼你了。”

聽他掙扎,我心底不知怎就生了煩躁,壓下無趣不該有的心念,不免想到或許正是因他一番情重之言,才令我生出巧用算計之心。

只是萬沒有想到自己下定決心做下賭注的同時,竟是跟著明瞭了自己的深藏心念,是好是壞,一時卻也是不願分辨的過於清明瞭。

不無哀然地自嘲一番,心身皆是倦乏的厲害,懨懨蹬榻地下了逐客令。

他再是無話,踩著絨榻沉悶有聲,想來心中也是疲憊已極。

殿門開合的吱呀聲傳來,我輕吸了一口氣,閉上了眼。

他既是應下,於解浮生之事我也就安穩許多,繞上心思地說了許多話,倦乏早已席捲了整個身心,無力的疲憊令我此刻什麼也不願想,只想安生睡個沉覺。

至於他,條件未達之前,與我有什麼相干,且由得他自己糾纏去吧。

這般一想,反是覺得自己格外殘忍起來,不過,比及解浮生,終究還是差得遠了。

尚不至於,令我生了難堪的愧疚之心。

☆、卷一大夢卷之第十九章:何用

雖是醒來,身子依舊虛弱,我仍倦倦欲睡,每日醒來皆超不過兩個時辰。

洗浴用膳著藥耗上大半,想要留些心思讀點書都是挨不過心頭的倦意,總是在翻著簡書之時便在榻上昏沉睡去。

昏昏沉地過上半月,時歡卻沒有再來,連我想要問他如何安排處理解浮生之事,都沒有機會。

躲我,還是在躲他自己?

難得這日我覺得精神好些,挨在暖榻上多翻了一會簡書。

殿門吱呀輕響,是醒來那日候在身旁的宮女進了殿,她左右各圈了數支梅花,喜色豔豔地小聲嘀咕而來。

許是以為我早已睡下,她才沒了規矩行跡,顧著手中梅花,並未發覺我尚賴在小書房的暖榻上。

我見那梅花生的精氣神足,勝白的花瓣團簇著當中的殷色心蕊,盛豔盛放地招人喜愛,但不至於叫她如此惦念在心上吧……

好奇蔓延而來,我抬手阻止了旁側宮女想要提醒她的舉動,靜聲屏息地想要瞧她到底安了一個什麼心思來。

她進來後自顧立在角落中的花瓶面前,左右顧著手中梅花,似是不知該放那一簇才好。

耽擱許久,猶豫的令我也是看不下去地替她著急,開口問道,“闕伯臺中還植有梅樹?怎地還沒過了月份,已盛放的嬌豔?”

她受驚轉身,迎眸見我,當即要伏地行禮,奈何左右皆是嬌豔的梅花在手,自是捨不得隨意折損,直直跪挺了脊背道,“奴婢不知公主尚未歇下,未能及時行禮,還請公主恕罪。”

我見她猶自擱著手心的梅花小心為護,難掩好奇,徑直問道,“梅花雖是好看,也不至於你要小心愛護至此吧?”

醒來幾日,我睡的時辰久,大多因身體倦乏而意識淺眠,幾個夜裡折騰下來,她皆在身邊伺候,隨口問過旁的宮女,方知她是調來闕伯臺照應我最久最用心的一個。

心念溫軟之下,縱使沒問過名字,與她日常伺候行事早多了幾分縱容。

她倒也不恃驕,即便是有一些不拘禮數的不上臺面,也僅在我面前才會稍顯放縱,與旁人之處,倒是個嚴格管事之人。

我喜她處事得宜,自是樂意縱容與她。

她見我言語調侃輕快,明瞭我心情不差,不等我叫她起來,自個兒起身湊到我跟前,沒個正形地殷勤笑道,“哎,公主您可不知道,闕伯臺本是居火而建,陽氣重是一方面,地方也是暖和。別處梅花總要年後二三月份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