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都笑起來,最後是他拍拍白鵬非的肩。

「保重。」

「你們也是。」

揮別友人,程羅二人又坐上去往機場的計程車。

於是從專案到最終目的地,他們輾轉近五個小時,才終於抵達機場。

天還黑著,兩人坐在登機口吃了桶泡麵,然後才登機。

剛一入座,羅正澤幾乎是頭沾座椅靠背,立馬就睡了過去。

空乘聽見他呼呼大睡的聲音,笑起來,小聲問程又年:「這位先生需要毛毯嗎?」

程又年點頭,向空乘道謝,接過毯子,往羅正澤腦門上一搭。

身旁的人立馬陷入天昏地暗之中,外界的光線與聲音都被擋住,正適合睡覺。

程又年也筋疲力竭,但還沒急著睡,而是將手機充電器插在前方座椅背後的螢幕下方,沖了一小會兒電。

手機亮起的瞬間,他終於看見了久違的滿格訊號。

彷彿從與世隔絕的桃花源踏出,他走進了現代人的世界。在這個世界裡,網路發達,資訊傳播飛速而迅猛,新聞鋪天蓋地席捲而來,將他連日錯過的一切都還給了他。

身為學習上的巨人,程又年的閱讀速度不可能慢。

可眼下,不知是多日未曾閱讀,降低了他的效率,還是資訊量過於驚人,他未能一目十行看下去,程又年一字一句都讀得很艱難。

直到空乘溫言提醒:「先生,飛機要起飛了,麻煩您拔下充電電源,將手機調至飛航模式。」

他才大夢初醒,抬起頭來。

飛機開始平穩飛行時,機艙內燈光昏暗,噪音也變小了。

所有人都搭著薄毯陷入睡眠,唯獨程又年閉上眼,耳邊卻始終嘈雜。

三個半小時的航程,他努力打盹,心知身體已疲倦不堪,若想精神些出現在她面前,合該閉目養神。

可身體疲倦,腦中卻異常清明。

程又年坐在昏暗的機艙裡,心已降落在另一處。

天剛矇矇亮,盧思禮和徐浩又出現在國貿公寓外面。

他們剛從酒店下來,去了趟24小時便利店,出來時人手一杯關東煮,白煙裊裊,熱氣騰騰。

徐浩打著呵欠,頭髮還有些亂,一邊囫圇吞棗嚥下一隻魚丸,一邊哈著氣說:「好燙……介都三天了,昭夕腫麼還沒粗過門啊?」

盧思禮也盯著兩隻大大的黑眼圈,揉揉眼睛說:「別不是一蹶不振,在家療傷吧。」

「我覺得不像。」徐浩又叉了塊鳴門卷,若有所思地塞進嘴裡,「鵝覺得昭夕不似那種人,沒辣麼嬌弱。」

「哥你能嚥下去再講話嗎?你這麼說話就跟賣萌似的,配上你這人設,聽著辣耳朵。」

「我什麼人設?」

「粗糙醜男人。」

徐浩飛起一腳踹向盧思禮。

「老子之所以這麼粗糙這麼醜,還不是拜你這個cp粉所賜!」

兩人正打打鬧鬧的,忽然看見公寓大門外停下一輛計程車,有個男人背著沉甸甸的登山包,很快下了車。

徐浩還在痛毆盧思禮,卻忽然聽見盧思禮叫了聲。

「哎哎,別鬧了,快看那邊!」

「少轉移老子注意力,今天不打死你——」

「不是,我說真的,那不是包工頭嗎?!」盧思禮一把抓住他的手,「是我眼花嗎?」

徐浩也望過去。

男人穿著黑色衛衣,下面是運動褲,和之前看過的不太一樣。

盧思禮說:「沒錯了,就是他!這個氣質,光看後腦勺都能感知到,熟悉又獨特,是我年哥沒得說。」

徐浩:「……」

徐浩:「沖你這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