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們就沒有法子了。我……娘本來還認為你是忠義之士。投降大齊只是迫不得已。你妻子是前朝郡主,你兩個兒子都有前朝皇室血脈。而你,又是一個有野心的人。你這樣的人,不用大好處,當然不能打動你的。”那色波深吸兩口氣。鎮定下來,開始試圖說服許紹。

許紹手裡把玩著一塊青金石的鎮紙,面無表情地聽那色波滔滔不絕,給他畫出一塊又一塊大餅。

“總之,只要你願意幫助我們,我們以後一定不會虧待你。那些證據都會給你送回來,你這輩子都不用再擔心了。”那色波微笑著說完最後一句話,滿意地看見許紹的臉色終於變了變。

不再是剛才那樣不動如山的樣子了。

許紹坐直了身子,森然問道:“證據?什麼證據?”

“當然是你妻子當初追殺那人的證據。”那色波往後靠坐在交椅上,氣定神閒地欣賞著許紹難得露出來的動容之色。“只要你答應,我現在就能把一半證據給你。”

“那人是誰?”許紹又追問道,他緊緊盯著那色波,想知道她到底知道多少。

那色波笑了笑,“那人是誰。天知、地知、你知,我們知。”

避而不談?

許紹也笑了。看來那色波並不知道是誰。也對,這幾乎成了那色波她主子最後一張底牌了,怎麼可能隨便跟人說呢?

看那色波這人的樣子,應該就是出來跑腿的小嘍囉,絕對不是什麼大人物。

“既然你不知道,我也沒什麼好說的。請回吧。跟你主子說,下回派個能幹點兒的人過來。你這種貨色,殺了你都髒了我的手。——送客!”許紹揚聲對著門外叫道。

外書房的大門吱呀一聲推開,幾個隨從進來,垂手對那色波道:“請。”

“你別後悔!”那色波恨恨地道,起身離去。

她回到新豐客棧。一想到許紹的話就氣得要發狂。

居然敢看不起她?!——等她把這些事情都告訴柱國公蕭士及,告訴他,他的殺父仇人,就是許紹的原配妻子,看他還能如何得瑟?!

那色波憤憤地睡著了。第二天,她再也沒有醒過來。

許紹從頭到尾,都沒有想留著她在長安城興風作浪。

她進許紹外書房喝的那口茶,就註定了她的結局。

……

第二天,平哥兒從衙門裡回家的時候,看見一個梳著雙髻的小丫鬟,抱著一個包袱,滿臉驚恐地在柱國公院牆底下抱膝坐著。

看見平哥兒從馬上下來,那小丫鬟從牆根底下衝出來,道:“蕭大人救命啊!”

平哥兒看了她一眼,認出來是那色波身邊帶著的小丫鬟,皺著眉頭道:“又怎麼啦?你家小姐呢?”

那小丫鬟哭著道:“我家小姐昨天從京兆尹府回到客棧,今天早上就死了!——我害怕有人也要殺我,就偷偷跑出來了。”一邊說,一邊偷眼看平哥兒。其實,她們這一行人當中,那色波只是傀儡,真正的幕後之人,是這個小丫鬟。她當然年紀不算小,只是看起來比較嬌小而已。

平哥兒一愣,“死了?從京兆尹府許家回來之後死的?怎麼死的?仵作呢?有沒有驗屍?”

那小丫鬟把腦袋搖得如同撥浪鼓一般,“不知道,不知道。仵作早上來了,說是舊疾復發,已經把她的屍體拖走了。我……我是偷偷跑出來的。”說著,拽著平哥兒的衣角嚎啕大哭。

平哥兒頭疼,命人將這小丫鬟扶起來,道:“你先在這裡歇著,我去看看是怎麼回事。”說著,轉身又上馬,先往新豐客棧去了。在那裡轉了一圈,毫無頭緒,他只好又去了許家。

許紹不在家。

平哥兒坐了一會兒,跟方嫵娘說了幾句話,便悶悶地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