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湯善思不同意,她又以命相逼,說自己太不容易了,被男友甩了,又被炒魷魚,這不就是標準的小言情節嗎?那接下來呢?是不是會從天而降一個霸道總裁,直接把她帶回家?

“可是沒有啊,湯善思,我都這麼可憐了,你還不可憐可憐我?服務員,來瓶二鍋頭。”

“不行,不能再喝了。”

服務員站在桌前,不知道應不應該上酒。

“要,要一瓶。”

“不用了,不用了,謝謝。”湯善思朝服務員搖頭。

“呀我去,湯善思你還管我?就要,湯善思,你過來,你來來。”她勾著手指,扯住他的衣領,趴在他耳邊:“你要不讓我喝酒,我就把你那天喝醉的照片放到公司BBS上,你信不信?”

湯善思垂頭,他相信徐仁夏的勇氣,有什麼是她不敢的?他回頭看一眼服務員,點點頭,意思是,可以上酒了,多少瓶都行。

半杯白酒一下肚,詩意就上來了,她搭著湯善思的肩膀,笑嘻嘻的,一陣陣酒氣吹到他臉上。

湯善思後悔也沒招,誰讓他有把柄握在她手裡?

結完賬,他架著她,把她拖到車上。

感覺有人推搡她,徐仁夏不願意了,“別推我,跟誰動手動腳的,你看我好欺負啊?都看我好欺負嗎?都欺負我,張燦元也欺負我,這個負心漢小白臉,你以為我稀罕你,你誰啊你?你說,張燦元是不是太特麼混蛋了?”

“對對對,他混蛋,他是小白臉。”他給她繫上安全帶,還要回答她的問題。

“對,他是小白臉。呃,湯善思,你怎麼也在這?啊對,這是你的車,呵呵,哎呀,時光已逝永不回,往事只能回味,憶童年,憶童年……”她說著說著唱起來,“還特麼憶童年?我都29了,湯善思,我今年29了,你知道嗎,我現在叫剩女,就是沒人要的意思,你懂嗎?”

徐仁夏這些天的確很辛苦、很委屈,從張燦元甩了她開始,緊接著她被炒魷魚,一般人經歷這些,都是要崩潰的,但是她沒崩潰,她繃住了。一直繃著,繃著與黃時珍來了個閃戀閃分,繃著把她爸媽伺候好送回家,繃著找到工作,進入朋奈實習,今天丟駕照這事,其實不至於這麼傷心,但這件事情就像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她繃不住了。

她一把鼻涕一把淚,繼續發酒瘋,“我是笨,頭腦不好,眼神不好使,眼睛瞎了我看上你,我勒個去,我難道還嫁不出去了?你說,張燦元,你說,我能不能嫁出去?”她揪住湯善思的衣服使勁搖。

“能能能。”湯善思看著她說,口氣是滿滿的肯定,然後把她按回去,他要被搖死了。

“肯定能,現在二婚都搶著要呢,哼,我,我特麼還是個處女呢,下次,下次相親的時候……”她絮絮叨叨,含含糊糊地,頭一歪,就醉倒了。

湯善思哭笑不得,看來她真的喝醉了,她不是覺得那是件丟臉的事嗎?捋順她的劉海,他拍拍她的頭,“睡吧,睡著就不傷心了。”

車子開進小區的時候,她仍在沉睡,看著她熟睡的樣子,湯善思不忍心叫醒她。

車窗開到一半,把自己的座椅也放倒,側著身子躺下看她,車子裡全是燒烤味啤酒味,但不耽誤湯善思的美好心情,果然,他還是最喜歡她安靜的樣子,就像是最初她給他留下的文靜賢淑的印象。

他就那樣,枕著自己的胳膊,一動不動的,注視著她。

今晚不該讓她喝酒的,徐仁夏總誇自己酒量好,可事實卻是:一喝就醉,一醉就瘋。

晚風有些涼,湯善思關上車窗,又脫下西裝,給她蓋上。看著她的睡姿,覺得有些不妥,這樣睡會不舒服,他欠身幫她解下安全帶,把壓在身下的胳膊放在肚子上,心想,這下應該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