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原因只有一個,他對她就只是膚淺的喜歡,不是愛。

所以,當她一次次的碰壁出醜,他一定是在一旁抱臂冷笑,反思自己怎麼會曾經喜歡過她。

曾經,這個詞好可怕,一下子把所有的事情都理清了,他曾經喜歡過她,所以才會在大學期間跟她成為好朋友。

他曾經喜歡過她,所以才會放棄父母安排的工作,來到人生地不熟的L市。

是哪天呢?是哪天開始他不再喜歡她?她不想關心,也許他想過離開,可他的事業早已如日中天,所以他才沒有離開吧。

所以,他們才有機會延續所謂的革命情誼,多虧她徐仁夏臉皮夠厚,一次又一次的麻煩他;也多虧她夠傻,才沒看出來他的不耐煩。

他還是沉默不語。

徐仁夏想,既然他有意迴避,那她就給他搭臺階好了,一想到這幾天她還對他亂動心思,她就感到一陣陣的噁心,噁心,是的,她聽到一個聲音在告訴她,真的很噁心。

她哼了一聲,她最擅長單刀直入,拐彎抹角不是她性格,愛就是愛,不愛就滾開,“湯善思,你是不是以為我會愛上你?”

她輕蔑的語氣,一下割斷兩個人之間所有的聯絡。

聽到這句話,湯善思的脊樑骨失血般僵硬冰涼,他抬頭,用盡所有力氣抬起頭看她,從她的眼神裡他看到的,是一種識破真相的痛快。

“不可能,湯善思,我不可能愛上你。”

他垂下頭,千丈高樓轟然倒塌,不聞聲響,不見煙塵,從此以後,他一無所有。

他等了這麼多年,終於等到結局。

她想,說到這就夠了,她還需要說什麼?她看著他低頭不語,他竟然一句話也不解釋,她耳邊忽然響起他那天說的話,“有一種人,你越拒絕她,越能激起她的鬥志,所以,只能採取不聞不問的對策,以不變應萬變。榮茵茵就是這種人,她怕的就是沒有人跟她互動。時間久了,她感到沒有意思,就會走開。”

現在,他對她就是採取這種方法對吧?

多可怕的男人。

她站起身,回頭看著拉門,她再也不會從這裡上去了,本來他就沒打算讓她知道這裡,看來她的推理是成立的,讓她知道這麼方便的通道,她豈不是要天天來煩他?

她笑了笑,以前的她真的好傻。

“你放心,這幾天我就會找房子,儘快搬走,在公司那麼打擾你真的很抱歉。我知道,我欠你太多,我也沒能力償還你,是我對不起你,以後再也不會麻煩你了。”

她走到門口,門口沒有她的鞋,那她就光腳上去,伸手開門,但總覺著應該對他們的關係有一個結束語,她回過身,看見他正抬頭望著她,燈光白亮,淋過雨的他臉色發白。對於這種對視,她只覺得多餘,多一秒的對視只能增加她此刻的憤怒,她壓住莫名湧上來的酸意:“畢業六年,你照顧了我很多,我想我應該對你說聲謝謝,但我想我們再也沒有見面的必要了,真希望再也不要見到你。”

摔下漂亮的結束語,她轉身而去。

敲了五分鐘的門,豆豆才來給她開門,見她滿臉淚痕的站在門口,以為她遭遇不測,一路追問卻沒有回應。

徐仁夏拿被子矇住頭,豆豆站在她面前絮叨很久,說你是被人搶了還是強了,湯善思回來了麼?巧克力買了麼?

聽到她均勻的呼吸聲,豆豆拍了拍她的頭,才回去睡覺。

聽到關門聲,徐仁夏扯掉被子,張著眼睛,眼淚不斷的往下淌,從眼角流出來,順著臉頰淌,有的流進脖頸後,冰涼冰涼的,有的掉在耳朵裡,她能清楚的聽見噠的一聲。

她怎麼會哭?她幹嘛要哭?她為誰而哭?

是為了祭奠她剛剛失去的她一直引以為傲的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