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因為受了欺騙感到委屈?還是說,她覺得她是喜歡他的,但悲劇的是,他不再喜歡她,甚至連一聲解釋也沒有。

如果剛才他說兩句話,說什麼好呢?說什麼都好啊,他可以騙她,就說這是湯浩然瞎猜的,之後兩個人和解,一起罵湯浩然傻逼。然後吃榴蓮味巧克力,她一定會拼了小命往他嘴裡塞,看他吹眉毛瞪眼睛的吞下去。

她翻身,想到那個場景就很好笑,笑著笑著,她覺著嘴裡有些鹹,原來是眼淚淌進嘴裡了。他買的是榴蓮口味的,這個男人真是殘忍,那麼瞭解她,甚至連她例假提前還是遲來他都能摸準,她感到委屈,自己是白白讓人喜歡了一次,他喜歡夠了,就不要她了。

就那樣,衣服也沒換一直躺著,徐仁夏第一次徹夜難眠。親眼看著漆黑的夜晚,漸漸變成灰白,變得透亮。她看一眼手機,5點40,剩餘電量63%,昨晚從酒吧回來之後,她就沒再動過手機,一夜一條微博也不刷,真是破天荒第一次。

眼睛有些浮腫,眼圈發黑,她真不爭氣,湯善思算什麼?她怎麼會為他落淚?打上厚厚的一層粉,她挎上小包,把湯善思的車鑰匙從小拉門扔下去,叮噹一下,聲音挺大,再狠狠的把拉門拉上合緊,她想,這下真真兩清。

從此,他開他的大吉普,她擠她的小公交。至於在公司,她已經打算好,實習期合格的話,她就留下。兩個人除了午飯時可能會遇見,根本不會有工作上的聯絡。

湯善思聽見扔鑰匙的聲音,立刻扭過臉,他好像都看見了她慢吞吞爬下來的樣子,她說這個樓梯的缺點就是太陡,所以每次她下來都會很慢,通常一隻腳已經踩下來,手卻還在上邊扳著地板,不肯鬆手。可是這次沒有,只有車鑰匙被扔下來,他看著躺在地板上的鑰匙串,心底像是被撒了辣子,再遭碾壓,辛辣刺痛。

他等了這麼多年,買好的戒指,還沒派上用場,就被棄之千里。聽到高跟鞋敲在樓道的聲音,他起身拾起鑰匙,走到窗前看著,沒等幾分鐘,就看見她走出來,路過他的車時,她停住,朝車裡望了一眼。

她肯定更傷心吧。

他微微閉目,這都怪他,把事情搞砸。

她說不愛他,不可能愛他,她還謝謝他對她的照顧,說永遠也不要再見到他。

他四下望去,已是深秋將冬,小區環衛正在打掃垃圾,陸陸續續的有孩子揹著書包去上學。

她說再也不要見面,多麼殘酷的懲罰,他從不拒絕她的要求。既然這是她的願望,那他就成全她。

趙姐發現徐仁夏出奇的安靜,安靜得似乎連呼吸也聞不見。午飯時只盛了一口麵條,最後掉到,她是在減肥嗎?如果徐仁夏也減肥,她豈不是要絕食?

趙姐還發現,湯總監沒來公司,因為午飯吃到最後一根麵條,她都沒能等到湯總監。她動用自己八卦人脈,終於在半小時後,得到準確訊息。

“湯總今天沒來上班,他出差回來了,但是沒來公司。”她像新聞聯播主持人那樣,播報這條新聞。

小鄭動動椅子,“你還不許人家休息了?”

“你知道什麼?湯總幾乎從來不請假,有時候上午回國下午也要開會的。”

“難道是,約會去了?”小鄭展開猜想。

趙姐搖搖頭,正主在這呢。

他倆一同看向徐仁夏,希望她能有個回應,畢竟她跟湯總是鄰居,總能知道點什麼吧?可是這位同事從早上開始就一直低著頭,就算看你,眼神也是躲躲閃閃的。

趙姐想問她是不是有啥不開心的事,然後小鄭就會接著說“說出來讓我們開心一下。”

可她太沉默太安靜,弄得他們都不好意思跟她開玩笑。

他們繼續你一言我一句的說著,但沒有把湯總與徐仁夏聯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