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胸膛與借書處的櫃檯之間。

東方玩月不思掙扎,反而徐徐地問:“你又想幹嘛?”她本來可以躲的,但她不想;她本來可以制伏他的;但她不想,無關兩相情願,只是可憐他。

“你們女人是不是比較愛壞壞的男人啊?是不是總要在野性的掠奪之後,才會對男人心悅臣服?” 北之原朗狂傲的逗弄她。

“請你自重,北之原朗同學。”她真的憐憫他沒有愛人的資格。

他不理會,放肆地俯身,眼看就要吻上她的白皙頸項。

她忍無可忍,正準備捍衛名節的當兒,有人替人天行道了。

“咚” 地一聲,北之原朗被打中睡穴,“碰” 地倒地不知今夕是何年。

東方玩月彎下身,在地上找到一粒釦子。

“你其實不必憐憫這種人的。” 一個高挑的人影斜立在半敞的落地窗邊。

“冷教授……” 東方玩月難得的囁嚅。

她以為冷教授會指責她不呼救為不檢點,沒想到,他懂她……

冷言以矛盾的心情望著東方玩月。她擁有他厭惡的溫柔,但他就是無法厭惡她,反而欣賞她這種有個性的溫柔;他沒有辦法將她與母親的影子重疊在一塊。

他是一個重理性甚於感性的人。往往都能控制七情六慾至恰到好外,他開始反省自己,以前是不是太放縱自己對恨意的表達,以至矇蔽了理性的思考?從恨父親的無情到歸咎母親的溫柔,或許,母親有的不叫溫柔,是懦弱,是封建思想下的拘謹。

一切,是在遇見東方玩月後,他才想通的。

她的溫柔,正悄悄地解開他有意愈打愈死的心結。

東方玩月一雙水靈靈的眼瞳,也無可遏止地飄到冷言身上。

他身著黑色的襯衫和藍球鞋,白色的牛仔外套及牛仔褲——黑白的對比,讓他看起來更添一份帥氣,也更加令人迷亂。

她覺得臉頰的溫度好像愈來愈高,可以燒滾一壺水了。

他是我的教授哪,不行,不行,不能對他有非分之想!她再三告誡自己。

冷言上身後的落地窗,朝她走近,伸手抬起那粒臨時自外套袖日拔下的銀色圓扣。

“湮滅證據?”她佩服他的細心。

“算是。”

“謝謝……您。” 她拉開圖書室的雕花木門。

一個“您‘字,代表一個跨越不了的鴻溝——東方玩月感到失落。

冷言看著她將行的背影,赫然突發奇想,無聲無息地來到他身畔,攬住她纖細的腰。

“我們聊聊。” 她聽他是這麼說的。

旋即,他摟住她,在她輕呼聲中,循原路——落地窗——出去,隱沒在一大片欣欣向榮的林中。

春雪融融,天氣逐漸暖和了起來,但兩旁的松柏依舊身形偉岸不見凋零,或許也因此,才有長青之說吧。

冷言與東方玩月並肩走在由小鵝卵石鋪成的小徑上。

“你不該對他太仁慈的。” 他首先打破沉默

“我不太喜歡打擊別人的自尊。”她陳情。

“你這是姑息養奸”他導正她思考模式。

“我想也是。可是我本來有個迂迴戰術……”她思考著該不該告訴他,是他壞了他的計劃。

“你是指那一晚,被一個小太妹找碴的事?”他看見她眼中的顧慮,她不敢說,他說

她淡淡地笑開了。

“你若捱了她一巴掌,你可以要求那小太妹把北之原朗看緊一點。而她有了優越感,就會將之視為神聖使命,二十四小時纏住北之原朗。” 他分析完畢,徵求她的評判。

“和您奕棋絕對沒有勝算,冷教授”她衷心地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