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卻聽孫熙祥道:“安娘既已知錯,但知錯歸知錯,處罰歸處罰,你沒能做好榜樣,字領三板,趙媽媽行家法。”

孫熙祥竟連慧安一起罰了!

方嬤嬤聞言,登時便氣的要開口,慧安忙給了方嬤嬤一個制止的眼神,大聲道:“女兒謝父親教誨。”

孫熙祥這是在警告她,她縱然再厲害,也越不過他這個生父,他一句話教導女兒便是無理亦能整治她,誰也說不出個不行來,誰也護不了他。

若此刻方嬤嬤多言,只怕今兒這場仗就白打了。方嬤嬤和冬兒幾人見慧安如此,只能按耐住心裡的不滿和怒火,硬生生逼回了嘴邊兒的話。

眼見趙媽媽執著戒尺上前,方嬤嬤想著孫心慈受罰,只怕慧安也得跟著跪,她怕慧安受涼,忙道:“老爺,天冷地寒,別把姑娘們的膝蓋凍著了。請允老奴拿兩個蒲團來,給姑娘們擋擋寒。”

見孫熙祥點了頭,方嬤嬤忙喚丫鬟進屋拿了兩個厚絨蒲團給慧安和孫心慈墊上。趙媽媽這才走到慧安面前,肅容道:“老奴得罪了。”

慧安將右手伸出,趙媽媽輕喝一聲,戒尺便打在了慧安手心,啪啪啪三下,待板子打完慧安才覺出痛來,掌心已是紅了一片。

趙媽媽打完便又行至孫心慈面前,道:“請二姑娘伸手吧。”

孫心慈從未受過戒尺,哪裡知道其中的厲害,見慧安面色不改,她嘴一哼,抬起手來,樑上滿是挑釁和倔強。

趙媽媽哼了一聲,眉眼譏諷地挑了挑,手中戒尺便上下飛舞起來,噼裡啪啦地盡數打在孫心慈的掌心。

前兩下孫心慈還沒有嚐出味兒來,到第三下時她已覺得掌心一片火辣辣的疼,只她不願當眾輸給慧安,於是便死咬著下唇,可那戒尺打在手心實在是疼啊,到第五下她已是忍的一頭是汗,尖聲哀叫起來,可趙媽媽那是沈清用過的老人,豈會對她手下留情。

戒尺好不客氣的落下,孫心慈只覺那薄而有彈性的戒尺打在手心,十指連心,皮肉分離般撕心裂肺的同,頓時哭天搶地的,哪裡還有半點方才的硬氣樣兒。

慧安在一遍冷眼瞧著,只見她哭得眼淚鼻涕一起往下淌,不覺厭惡地別開了頭,滿眼輕蔑。

那邊杜美珂看著心疼,撲倒在地,哭喊著哀求孫熙祥。可眾目睽睽,孫熙祥也得顧著臉面,哪裡肯理她,只別過頭去不看。

杜美珂沒了法子,倒是不哭了,一雙眼睛蓄滿了惡毒,只盯著慧安。慧安猜不怕她,趁著眾人不注意,還衝她拋了一個得意的笑臉,登時氣的杜美珂險些沒背過氣去。

待板子打完了,杜美珂再也忍不住了,一下子撲到孫心慈身邊勇者她哭了起來,心肝兒肉的叫著。而孫心慈跌坐在蒲團上,疼的滿臉冷汗,小臉慘白,鼻涕淚水糊了一臉,好一個慘字了得。

方嬤嬤見打完了,忙過來扶起慧安,孫熙祥撇了慧安一眼,起身拂袖而去。

她緩緩在杜美珂身邊蹲下,笑著道:“珂姨娘,我今日也得勸你一句,要知道,人貴在自知,你今日偏有兩不知,第一,你到現在都不知道自己是個什麼身份,你早已不是那個尚書府的嫡小姐了,你如今只是一個賤妾!第二,你得弄清楚,這裡是鳳陽侯府,不是你那浮雲巷,你最好知情識趣點,老老實實做你的賤妾,做事以後再口出狂言,妄自尊稱,興風作浪……那今日之辱,便不會是最後一次。”

她字字如刀,言罷,杜美珂已是氣的咬破了唇角,慧安笑了笑,又看向窩在她懷中的孫心慈,不屑道:“要我為這種跳樑小醜發誓?你配麼?我就是故意欺負你呢,你奈我何?”

說罷,咯咯一笑,起身便帶著方嬤嬤一眾出了秋蘭院。

回到榕梨院,方嬤嬤給慧安紅腫的手心上了藥,頗有些氣惱地責道:“姑娘也真是不愛惜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