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逼著老爺動家法,也沒有賠上自己的道理。瞧這手腫的,若是再落了商可如何是好?”

慧安聞言一笑,安慰她道:“我若不這樣,只怕你們那好老爺訓斥幾句也怕揭過這事了。便是說幾句狠話那對珂姨娘母女也是不痛不癢的,豈不是白瞎了乳孃挨那孫心慈的一巴掌?乳孃捱了打,安娘可沒有不報仇的道理。”

方才在秋蘭院,一見院外湧了那麼多熱鬧的人,慧安便已經想清楚,只怕方嬤嬤那一巴掌是故意激孫心慈打的。不然院外不會剛巧圍了那麼多人,再者有春丫頭、夏丫頭在若非方嬤嬤授意,這兩丫頭豈能擋不住一個孫心慈?

方嬤嬤聞言目光一暖,面上卻多了責惱,怒道:“嬤嬤是故意挨那一下打的,姑娘豈能看不出?就二姑娘那軟胳膊小手心的,就算是使上吃奶得勁兒,那能打的疼到哪裡去?嬤嬤這臉上連個印子都沒留下,哪裡就用得著姑娘舍了自己給我報仇?沒得讓嬤嬤心裡難受……”

方嬤嬤說著說著仍是抵不住心裡感動,又心疼慧安,眼眶一潤。

慧安忙笑著道:“乳孃休惱,安娘哪有那麼傻,做那毀人一千自損八百的事兒?我是估摸著老爺就算動家法也是讓趙媽媽代勞,這才敢如此做的。乳孃還不知這其中貓膩兒?趙媽媽豈會真的打我?也就是做個樣子罷了,那戒尺打在手心雖是聽著啪啪啪的嚇人,其實真不怎麼疼,這會子看著有些紅腫,確實一點兒都不疼了的,保管不到晚上就能完好如初了。”

趙媽媽是沈清身邊的老人,萬沒有下狠手的道理,看著一樣的板子落下去或輕或重這中間的差別可大著呢,方嬤嬤只看趙媽媽那動作便能瞧出慧安沒有吃什麼苦頭,但這心裡還是覺著不好受。

“我去瞧瞧飯擺好了沒。”見慧安討好的衝自己笑,她又瞪了她一眼,這才扭身出了屋。

翌日,又是一個豔陽天,太陽光灑在地上,為大地鍍上一層薄薄的金,顯得極為溫情。慧安瞧著喜歡,就讓丫頭們將軟榻搬到院子裡,墊上厚厚的毛絨皮褥,慵懶地躺在上面,沐浴著冬日的暖陽,眯著眼瞧幾個小丫頭翻花繩。

她這兩日心情好,只覺陽光肆意流瀉在身上,似乎將那顆煩躁的心也撫摸地柔順了,整個人都決定異常寧靜,輕盈。暖陽似灑在了心頭,讓慧安的內心深處再也不會感到孤獨一般。

慧安由不得閉上眼睛,勾起了唇角。

夏丫頭和秋丫頭自院外進來,正看到此景,秋兒衝夏兒丟了個眼色,便躡手躡腳地往軟榻前走。

夏兒笑著搖了搖頭,幾個丫頭見此,也停止了嬉戲捂著嘴看球兒貓一般彎著腰接近慧安。

秋兒眼見已到了軟榻邊,正準備突然出聲嚇慧安一下,哪裡知道慧安突然睜開眼“呀”的一聲只嚇得秋兒一聲尖叫,原地蹦了一蹦。

登時院中丫頭們笑得東倒西歪,慧安亦歪在軟榻上笑的打轉兒,抹著眼淚兒打趣的瞧著秋兒。

“姑娘竟會欺負人!”眼見眾人皆笑自己,秋兒拍著由自亂跳的心窩,等著慧安跺著腳。

慧安又笑了半晌,這才好不容易止住笑意,指著一臉委屈的秋兒笑罵道:“瞧瞧,你們都瞧瞧,這才真叫惡人先告狀,這都欺負到姑娘我的頭上了,行了,你也甭委屈了,說說遇著什麼高興事了,竟樂呵的沒上沒下,連主子都敢戲弄了?”

秋兒聞言,這才嘟了嘟嘴,道:“姑娘欺負人,奴婢偏不告訴姑娘。”

慧安見她還使上小性兒了,不由失笑,道:“呦呦,這還衝姑娘我甩上臉子了,得,姑娘不問你了,夏兒來說。”

“珂姨娘昨夜跪了一夜祠堂,今兒一早暈了過去,方才我們從秋蘭院經過,恰見聘菊幾人將她抬回去。”夏爾回答道。

慧安就說這兩丫頭如此高興定是有因的,聞言也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