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臉連茫的道:“王爺是見安娘身體不適,方才在宮門處險些從馬上掉下來,這才好意送了我回來,爹爹可是怨怪安娘不守禮制?安娘以後再也不會了。”

孫熙祥聞言卻是一愣,他見慧安竟是要疏遠李雲昶的模樣,不由大擺其手,搖頭道:“非也,爹爹的意思是,秦王如此禮遇安娘,實乃瞧得起鳳陽侯府,秦王親自送了你回來,該盡的禮數是一定不能少的。方才爹爹已經吩咐了周管家讓他準備東西,往秦王府遞了帖子,來日你該親自到王府謝謝秦王殿下才是。”

孫熙祥心中那是極為樂意讓慧安接近李雲昶的,這和他那日斥責杜美珂讓她管教孫心慈是兩碼事。一來孫心慈的出身放在哪裡,終究是個上不得檯面的庶出女兒,萬萬是攀附不上秦王的,便是得了秦王青眼那也是個侍妾的身份,頂不上事,為個侍妾再牽扯進奪嫡的黨爭中著實不算明智。可這事對慧安就不一樣了,一來她有個好出身,雖說不是什麼名門之後又死了母親,鳳陽侯府也就是個擺設,這樣的身份配秦王到底遷是薄了。

但孫熙祥不會忘記太后文氏對沈慧安的寵愛,再加上還有一個沈家軍的嶽權問題。這些年來賢康帝一心想收回兵權,沈家軍雖人數不多,但那沈家軍可是有一支大輝唯一的火銃隊啊!這些都是沈慧安的資本,若安排的好將沈慧安嫁給秦王做個正妃完全是有可能的。所謂高風險高回報,若慧安能做了秦王正妃,他靠上了秦王這條大船定然能官運亨通,便是擔些風險,那也值當。再者依他看,若真是女兒和秦王能成事,這皇家的媳婦豈能不安內宅,不守婦道?女兒這鳳陽侯女世子的身份也就別想了,從此後再也不會有鳳陽侯府,只會有孫府!這麼大的誘惑和利益,孫熙祥想的明白,又豈能不動心。

慧安一聽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就為這點雞毛蒜皮的事孫熙祥竟要自己舔著臉去往李雲昶面前湊,這不是公然賣女求榮是什麼,他但凡為她多考慮一分,便不會如此厚顏無恥的提出這種要求!故而慧安當即便惱了,騰地一下自椅子上站起身來,怒道:“父親!那秦王現如今尚未娶親,王府中連個正經的女眷都沒有,佟妃娘娘又久居深宮,您這投了拜帖卻是讓女兒去見哪個?沒有上趕著到人家府中去見外男的道理!安娘不去,父親快使人將那去投帖的人叫回來,安娘丟不起這個人!”

孫熙祥見慧安如此頓時臉都綠了,也不知是羞的還是惱的,只瞪著慧安半晌不知該說些什麼。好一會兒他才一掌拍上紅木桌,怒目道:“你這是怎麼跟為父說話呢,對為父大吼大叫的,有你這樣做女兒的嗎! ” 慧安登時面色難看的扭開了頭,卻是毫不服軟。

見她如此孫熙祥倒是有些無奈,深吸了一口氣,才緩聲道:“是為父考慮不周,但是為父這還不都是為了你好。你娘去的早,如今你也大了,雖還有兩年才及笄,但京中的閨秀們到你這個年紀也都該議親了。那秦王出身高貴,又英俊溫和,胸懷大略,配你難道還虧了你不成?”

慧安被孫熙祥一句話噎住,直氣得想跳腳,可也知此刻還不能和孫熙祥硬碰硬,否則若真落個不孝的名聲,那這輩子才是真的又完了。她暗自握了幾下拳頭,這才看向孫熙祥,紅著眼道:“父親這哪裡就是為女兒著想,分明就是把女兒往刀尖兒上推。那秦王是何等人物,秦王府又被多少人關注著,休說那秦王看不上女兒,便是女兒去了也是沒用,只論女兒這麼上趕著去了秦王府不知就被那些個沒事找事的編排出什麼難聽話來呢。再者說了,父親也不想想,此事若是被諫官聽聞了,就不會參父親一個攀附權貴,以圖結黨謀私嗎?聖上要是再偏聽偏信了那些諫官,父親豈不被聖上見疑?父親,那日杜府可才因為被王大人參奏丟了滿府體面,父親難道也想在這時候去尋晦氣嗎?再者今日在馬場的事難道父親就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