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嚴禁府中下人再提及此人。漸漸的這事便成了府中禁忌。之後時間一長,事情也就淡了,連禁忌也算不上了。只如今已過了十多年府中下人們也換了幾換,知道夫人曾有個兄長的怕是早沒幾人了。安娘怎會問起此?”

慧安聞言倒是明白,方嬤嬤將才為何猶豫著不願告訴自己,她是怕這事全有礙自己心中母親的形象。慧安沉吟片刻,卻還是不甘心,目光一沉,盯向方嬤嬤吩咐道:“我記得母親還在閣中時的大丫頭,有個叫竹名的,頗得母親信任,在我三歲時才被放了出去,嫁了當時的外院總管馬總管的兒子,心如今那竹名姑姑可是住在後巷?”

方嬤嬤聞言,心知慧安是定要將這事弄個清楚的,便點頭道:“那馬總管過世後他那兒子也因採辦上謀私,被革了職打了五十板子,拖回家。老爺發令那一家子再不復用。如今竹名和她那男人一起在通正街的夜攤上靠買餛飩過日子,確實是還住在後巷的。”

慧安聞言心下一鬆,吩咐道:“乳孃去安排一下,明晚我想悄悄出府去一趟後巷。”和京城一般人家的府邸相同,鳳陽侯府的后街便是府中家生子的住所。方嬤嬤聽了點頭便向外去,可她還未出內室便又被慧安叫住。但見慧安起身行至方嬤嬤身邊,湊近她耳邊這才輕聲交代了一件事,方嬤嬤聞言一詫,半晌才狐疑地瞧了慧安一眼點了點頭轉身而去。而慧安見她出去,便又躺回軟塌,凝眸思索了起來。

旁晚時分冰月和寒月已將慧安的新馬靴趕製了出來,方嬤嬤滿面喜色地將鞋子拿給慧安試穿。但見那一雙緊口翹尖的馬靴黑底做面,上繡芙蓉花紋用金絲勾邊,紅色的笑蓉圖案花樣雖不新奇,但難能可貴的是用不同深度的紅線,繡出了層層複復的,遠近觀感從鞋幫子一直延展到鞋面。靴子穿上,直到近膝處,緊口處夾著一層火紅的狐毛,慧安穿上這雙馬靴唯一的感覺是——扎眼。

方嬤嬤瞧著她穿上那鞋子一臉的滿意。慧安不由有些無奈。又覺怕是自己在國子監不學不術的壞名聲,早就叫方嬤嬤擔足了心,如今好不容易有了她沈慧安表現的機會,方嬤嬤真是恨不能將啥好東西都往她身上穿戴好,讓她成為全場的焦點,最好能一戰洗脫了無才的壞名。

方嬤嬤的好意慧安心領,正一臉開心地誇讚著冰月二人,便見夏兒進來稟道:“姑娘,鼎北王府的紫晴姑娘來了,說是來還那日文二公子借去的《世載堂詩稿》。”

慧安聞言忙笑著換下馬靴,出了內室到遠芳閣時但見廳中立著一個穿著青緞交領錦衫,月華裙腰間繫綠絛帶,丫頭打扮的姑娘想來便是紫晴。

慧安尚未走進,那紫晴已聞聲上前,笑著給慧安行了禮,道:“紫晴打擾姑娘了。”

慧安因常聽文景心說鼎北王府的事,故而知道紫晴是文思存的貼身大丫頭,掌管著文思存院中的銀錢和人事管理,頗受文思存信任,但是慧安卻從未見過她。

而今日見了人,倒是讓慧安大吃一驚。雖則這紫晴舉止有度,一看便是個極沉穩的,但那樣貌卻是太過普通,普通到讓人不得不心生詫異。只見她長的矮矮胖胖,腰身極粗,一張圓臉五官未曾有一樣是出彩的,額頭過大,鼻子過塌,嘴唇很厚,若非要找到一項出彩的便是面板,她的面板很白皙,但是也因為如此倒將鼻樑附近的雀斑顯得分外明顯。這京城中哪家公子身邊的丫頭不是挑那模樣伶俐、樣貌姣好的。一來瞧著賞心悅目,再來這貼身的丫頭那是要給主子們撐臉的。而有個漂亮的丫鬟,那也是炫耀的資本,慧安還真沒見過哪家的公子選用樣貌如此普通的大丫鬟。不由想起那日在鼎北王府文景心說的話,只覺文思存還真是一個在女色上而不上心的,難怪文景心全因他收用了一個通房,而心生頹然對天下男子都失了期待之心。

慧安令夏兒給紫晴擺了小杌子,一番寒暄,她才笑著將那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