裳一般燦爛地令滿室女子盡皆失色。讓人忍不住去想,這般女子再長上幾年該是怎樣的風華萬種。

慧安一下子成了聚光點心下滿意,慢慢收了笑意撫了下衣神站起身來姿態悠然嫻雅地走向許嫣然,在她面前站定,歪著頭直盯著許嫣然瞧。

依著許嫣然對慧安的瞭解,以為此刻慧安該大發脾氣衝自己跳腳才對,但她先是莫名其妙的笑得暢快,後又這般滿臉愉悅的盯著自己,倒是弄的她一陣發毛,不知慧安要做什麼。再加上眾人都盯著她,一下子成為焦點,許嫣然登時便有些神情慌亂。

慧安見她無措,不由失笑,到底是個十二歲的孩子,還稚嫩的很,只她真不該來招惹自己。

“許嫣然,忠勇伯家的嫡出大小姐,永寧伯的外孫女,泰王殿下的小姨子,真真正正的名門貴女,容貌甜美,畫藝出眾……咯咯,真是沒想到呢……”

見慧安笑得愉悅,瞧著自己的眼中皆是戲謔和調侃,說話的模樣竟似在闡述一件實事,完全沒有惡意,許嫣然越發心裡沒底,禁不住蹩眉問道:“你沒想到什麼?你到底笑的什麼!”她的口氣頗有些氣忽敗壞,話一出口便後悔不及地咬了咬下嘴唇。

見她如此,慧安卻越發顯得自在,眨巴了兩下眼睛,緩聲道:“我笑是因為實在沒有想到有一日我沈慧安竟也會被許小姐這樣的名門淑士嫉妒呢……”

“你胡說!”許嫣然聞言登時大怒,小臉漲得通紅,抬手指著慧安,頗有些惱羞成怒的樣子。

慧安見這小丫頭這麼不經激,不由地便又笑了起來,挑著眉道:“哦?不是嗎?那請問出身高貴,容貌出眾,頗具才名,氣質又比我沈慧安高雅的多的許小姐方才為何要針對我呢?”

許嫣然根本沒想到慧安會將話挑的這麼明白,如今又覺她的話中滿含了諷刺意味,偏她羞惱之下根本不知如何回答,小臉便青紅交加的起來。她平日被捧慣了,從來沒有遇到過這麼窘迫的事,如今被逼問的啞口無言,又羞又怒之下便急紅了眼眶,一雙眼眸偏死死盯著慧安。

慧安見她如此,忙也一臉詫異地道:“呀,許小姐你怎麼哭了,我又沒說你什麼。”

文思存見慧安猶如逗弄個小孩一般戲弄許嫣然,一個沒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教舍中本就極為安靜,他一聲笑真真是雪上加霜,登時便令許嫣然淚珠兒刷的一下紛紛滾落。

見慧安看過來,文思存頗為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清了清喉嚨,笑著道:“好了,依我看許小姐定是太過關心我們國子監在此次比試中的戰績,這才會說錯了話,絕非是針對沈妹妹的。許小姐其實無需擔憂,沈妹妹雖不精通琴棋書畫,但是騎射卻是一等一的好,連我都要甘拜下風呢。只怕這次五藝比試騎射一項我們國子監是贏定了的。”

“二哥哥說的沒錯,安娘一定會為國子監贏得騎射一項的,我相信安娘。”文景心也適時笑著起身,行至慧安跟前拉了她的手。

“沈小姐的騎射我是甘拜下風的,相信有沈小姐參比,騎射一項當是不成問題。”這次說話的是禮部尚書楊知鄭家的公子楊銘宣,他和水輕靈乃是姨表兄妹。秋兒兩個在裳音樓救了水夫人和水輕靈,楊銘宣現在幫她說話倒也不奇怪,慧安不由衝他投了個感激的眼神。

有這幾人幫慧安說話,立時形勢大轉,眾人紛紛附和,而原先開口譏諷慧安的那幾人見許嫣然都受了挫更是再不敢多說一句,皆裝起啞巴來。瞧著這般情景,慧安心裡卻有些忐忑,原先就算她輸了騎射比試倒也沒什麼,如今這般三日後騎射藝比她是萬萬輸不得了。

眾人又討論了一陣,慧安見話題已經繞開,便和文景心一道歸了坐。文景心見許嫣然用通紅的眼睛瞪慧安,不由蹙了眉,道:“原先只覺她有些鋒芒太露,如今才知竟是個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