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上關元鶴微惱的眼睛,慧安心中反倒一定,想著方才自己心中的慌亂,眼眶卻是一紅。

關元鶴瞧她紅了眼到嘴邊兒的責備便又咽了回去,有些納悶地蹙著眉,只道:“這又是怎麼了?急慌慌的做什麼。”

慧安瞧著他,對自己這種患得患失,又草木皆兵,一點風吹草動就豎起渾身毫毛的感覺恨的不行,也厭的不行,面色變幻了下,便緊緊抱住關元鶴,整個人都掛在了他身上,將臉埋在他懷裡,張口就狠狠咬了他一下。

關元鶴身上那件褻衣半掛著,露出一大片胸膛來,上面還沾染著水汽,慧安這一咬直接便咬到了一塊硬肉。

關元鶴只覺她那一口極狠極沒分寸,似是要將他胸口的那塊肉生生撕下來,他不防之下疼的抽了一口氣,偏又對慧安這似佔有似親暱的舉動愛的不行,心也似隨著那肌肉顫了顫一般。

這似還是她第一次主動親近自己呢,雖是疼,但美人在懷,倒也極妙……關元鶴迷迷糊糊想著,見春兒和冬兒一臉驚詫地站在淨房口瞧著,只道慧安這兩個丫頭極沒眼色。但他也知這兩人是慧安身邊的得力人,忍下心中的不悅,便抱著慧安大步往床邊走。

床上早已換了新的被褥,還是清一色的大紅,榴綻百子的被面在花燭下發著紅光,關元鶴將慧安放在床上,這才回身接過春兒手中的棉帕子,沉聲道:“出去。”

春兒和冬兒雖是心中有些不放心,但也不敢多言,忙退了出去。

屋中又只剩下了二人,關元鶴見慧安將小臉埋在枕頭裡,實在鬧不明白她這又是怎麼了,便坐在床上用帕子給她擦了腳,這才伏在慧安身邊,將人拉進了懷裡,輕輕拍撫著她的背。在她耳邊,低聲問道:“怎麼了?”

慧安這會子心情已經平復了,方才那些酸澀和焦灼遠去,躺在他懷中,被他如此抱著安撫,心中便只剩下了安寧。她知自己心中有心結,受了前世的影響,便再次告誡自己要相信他,要相信自己。若是總這樣,有一點的動靜就豎起渾身毛髮來,先就疑神疑鬼的,沒等別的女人插足,自己和他就要先生出問題來。再者他和那雲姑娘還不知是怎麼一回事呢,若是自己先亂了陣腳,都是要逼著叫他往那上頭想了。

更何況自己早先嫁過來時不是已經想好了嗎,喜歡他,所以就要努力一次,用心經營了若是將來還是不行,她便自己回侯府去,左右也不怕沒了退路,也不會後悔因膽怯害怕受傷而早早放棄……自己早先也問過二哥哥了,關元鶴這兩年果真依著那約定,沒有叫女子近身,便是吃花酒也是不曾的。他不是個好色的,若然真對那雲姑娘有什麼,豈會等到今日?而且,方才瞧他那樣……在房事上頭,竟似尋不到地方,生疏的緊……慧安想著這些心就又放下了點,對未來又充滿了希塑,她聽到關元鶴詢問,不由面頰一紅。

自己的想法,自己方才的擔憂卻是不能告訴他的,若然說了他只怕會覺著自己擅嫉。

兩人如今才剛剛開始互相瞭解,他對她也不過是喜歡罷了,不能叫他先生了厭,不能叫他有了防備,反倒生出牴觸之心來。這事得慢慢的,要緩緩的,得哄著勸著教著,叫他越來越喜歡自己,叫他有一日離開自己不行,叫他非自己不可才成……到那一日便是自己說了算了,便能任著性子行事。

玉是要慢慢雕磨的,得細細的,得用些心,急不得的……這世道對女子不公,若然想要得到的比別人更多,就得付出的更多!母親也算女中豪傑了,可卻還是輸在了感情上,自己前世落的那般結局,竟輸在孫心慈那般從頭假到尾的女人身上,還不是自己太強硬,太不懂運用女人手段的原因。今世不能再犯這錯,該柔的時候便不能硬來,也不能對他太過坦白,太過在意……好在他是個好苗子,用些心思未必便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那雲姑娘的事,還是先弄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