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的事情也多,自不會和幾人一番見識,更不會將她們各自的小心思放在心上,只款步下了臺階清聲道:“行了,時辰不早了,咱們快些出去吧。”

她言罷也不待三人應聲便打先攜著雲怡的手往前頭去了,關禮潔見慧安款步而去,盯著她的背影哼了哼,也不再笑鬧提步往府外走。

府門早已備好了兩輛馬車,關元鶴正和關元卓站在馬車邊兒上說著話,見慧安帶著幾人出來只瞥了一眼,便又回過了頭,倒是關元卓衝慧安行了個拜禮,見慧安笑著點頭,這才起身又和關元鶴說起話來。

慧安瞧了兩人一眼,這才下了臺階,笑著回頭衝關禮珍三人問道:“你們誰和我一輛馬車?”

關禮潔聞言卻仿若未聞,只拉著關禮珍的手臂道:“今兒顧姐姐一定也是要去的,我好久都沒見顧姐姐了呢,上回顧姐姐說的那個鎖繡添補繡牡丹花蕊的繡法我還沒弄明白呢,四妹妹一會子在車上再給我說說吧,省得一會子顧姐姐又取笑人家手笨。”關禮珍便也笑著點頭,道:“你本就笨,那針法簡單得緊呢,就是……”

兩人說著便拉著手往後頭的馬車去,關禮潔走了兩步卻又回頭瞧向關禮彥,笑著道:“五妹妹不一起來嗎?”關禮彥聞言便有些尷尬地瞧了慧安一眼,道:“嫂嫂和雲姑娘說話吧,我就不打擾了,我也去聽聽那鎖繡針法是怎麼回事。”

她言罷便也轉身緊隨關禮潔二人去了,關元鶴雖不曾瞧她們這邊,但豈會一點沒察覺這邊的動靜,見慧安面帶失落地站在那裡,他便瞧了眼正說笑著往馬車上登的關禮珍姐妹,倒是想起那夜慧安所說關禮珍不喜歡她的話來了,他不覺蹙了蹙眉,眸中若有所思。

慧安看著關禮珍三人進了馬車,這才轉過身來神情頗有些尷尬的笑著叫春兒扶雲怡上車,待雲怡上去,她還沒扶著春兒的手登上馬車倒是關元鶴走了過來,親自扶住了她的手。慧安瞧向關元鶴,見他眸中含著一絲歉意,便只作未見,衝他笑了笑也不多言登上了馬車。

慧安豈會不知關禮珍姐妹不會和她同乘一輛馬車,但她方才卻還是回頭問了那麼一句,原因無它,便是專門給關元鶴瞧的。

她雖心中不計較關禮珍姐妹的態度,但她因關元鶴的緣故而受了委屈,而要包容他所在乎的人,這卻是不能不叫他知道的,沒道理她這委屈白受不是。再來,那關禮潔倒是罷了,關元鶴想來因崔氏的原因對她也不會有好感,但關禮珍卻不同。

慧安知道關元鶴小時候是曾在二夫人身邊呆過的,和二房的關係也歷來親厚,只他平日提及關禮珍這個四妹妹時的語氣中便帶著一份親暱,但關禮珍因顧妤馨之故不喜歡自己,誰知道將來她和自己鬧了矛盾會不會尋關元鶴亂告狀,要是再叫關元鶴生了誤會,那她豈不是冤枉。

雖說目前瞧著關禮珍就是個個性單純的孩子,但越是單純的性子便越是容易叫人利用。慧安並不能確定是不是顧妤馨在關禮珍那裡給她上了眼藥,但若是顧妤馨在她和關元鶴定親之後從未在關禮珍面前表示過什麼的話,慧安覺得關禮珍不會對自己有這麼大的敵意。

慧安和關禮珍之前從沒有過任何過節,而且在她和關元鶴定親之前在國子監見到關禮珍,關禮珍也從未表示過對她有何不喜,如今她儼然已成了關禮珍的嫂嫂,關禮珍卻這麼排斥她,偏那顧妤馨年已十七卻是連婚事都不曾定下,這都由不得不叫慧安多想。

東宮後花園中,如今正是夏景旖旎之時,院子裡花草繁茂,曲徑通幽,亭臺樓榭倒映著波光碧影,別樣動人。

太子妃設宴請各府夫人小姐過來,帖子發出去眾人自是爭相捧場,如今雖是時辰尚早院子裡已來了不少夫人千金,亭臺水榭裡鎮著冰盆,皆設茶案竹蓆,各種時鮮瓜果擺在亭中,供人隨意取用。打眼望去院中盡是香衣鬢影,三五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