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不慢地放下茶盞,笑著道:“王妃是大肚量之人,安娘卻是個擅嫉的,給夫君納妾的事只怕是萬難做出來的,我想這世間女子但凡有法子,必定也都是如此想法,也都不願和人共事一夫,王妃說是不是?”

淳王妃聞言卻是笑容微斂,瞧著慧安不覺就笑了起來,道:“關夫人果然是個爽快真誠的,這話說的不錯,我也不和關夫人繞圈子了,就直言了吧,我這來可不是給關夫人添堵的,關夫人且莫要誤會了,我的來意說出來不定關夫人也要一起高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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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安聽了淳王妃的話越發確定了心中的想法,淳王妃這隻怕是在打雲怡的主意呢。

早先便聽說淳王娶了雁州高氏的嫡女為妻,只是此女並不得寵,嫁過來一年卻未曾受孕,倒是淳王一併納的側妃馬氏受寵,如今已生下了庶長子。這也難怪淳王妃會著急,她年紀一年較之一年大,現下馬氏的兒子尚小,若再等兩年馬氏在淳王妃站穩了腳跟,淳王妃只怕就沒有立足之地了。更何況她遲遲無子,庶子較之嫡子年長的越多便越是壞事,淳王妃此番為淳王擇美,一來能打壓馬氏的氣焰,再來也是要拉回淳王的心,如她所說得到些敬重,從而誕下嫡子。她這般行為倒也不難理解,也是後宅婦人們慣好用的手段,若是雲怡進了淳王府便是淳王妃對付馬氏的箭,這箭若是好用自然會被她萬般珍惜,若然不聽話,只怕當即便會被毀掉。

淳王到底是王爺,什麼美人沒見過,王府中只怕也不乏那姿容出眾的丫鬟,但是一般的女子豈能入得了淳王的眼,雲怡不僅人長得美,還能識字斷文,彈琴作畫,原先還是官宦人家的小姐,這不光從哪方面前都是極合適的,也最能顯示出淳王妃的賢良大度來。而且淳王妃會瞧上雲怡只怕更多的在於她的身份,雲怡如今雖說是住在關府之中,但到底是個孤女,是沒有根基的,將來進了淳王府任是得了極寵,一個沒有根基的女子淳王妃還不是想怎麼拿捏就怎麼拿捏,任是淳王護著,也沒有護一輩子的道理,到底雲怡和那馬氏是不同的。

慧安估摸著依著雲怡的身份若然進府也就是個侍妾,休說慧安瞧著雲怡沒有給人做妾的意思,只淳王妃這心思,她便不想雲怡被利用,更何況慧安和淳王那還是有過節的。只是這事到底是雲怡自己的事,慧安雖極喜歡雲怡的性子,但到底兩人現在還沒生出多深的感情來,故而慧安聞言雖是心中有些不悅,但也只作笑臉,未曾惱怒。

淳王妃見她不說話便笑著又道:“關夫人是個玲瓏剔透的,我這話也不多繞彎子了,省的倒招了人厭。夫人當也知道,我們王爺是個最憐香惜玉的,就愛這美人,王府雖是有幾個侍妾,姿色也都不錯,但都不得王爺的心,馬側妃如今又在月子裡沒法伺候著,劉側妃歷來身子不好,也是不能常伺候王爺的,王爺這近來只在王側妃那裡,可王側妃妹妹年紀終歸是小點,年上才及笄呢。這到底是嬌貴人兒,身子也吃不住,昨兒還尋我埋怨,說是累的緊。我這正琢磨著給王爺納妾,這可不趕巧昨兒就見著了雲姑娘,真是個美人,瞧著性子也是極好的,昨兒只瞧了那麼一眼我這回去一日都記掛著。”

淳王妃說看見慧安笑了笑,便又道:“我回府本就尋思著這事的,誰知我們王爺竟也有這個意思,昨兒拐彎抹角的尋我打聽這雲姑娘的事兒呢,你說這不是一場美事嗎?所以我這一早就趕了過來,心想著先尋妹妹你探探口風,若是妹妹同意這門親事,我王府也不能委屈了人家雲姑娘,願意三媒六聘迎雲姑娘為側妃。”

慧安聞言一詫,大輝王室的側妃雖說是妾,但也是要上玉蝶,三媒六騁地從正門迎進去的,除了嫁衣不能穿正紅色,其它幾乎和正妃是一樣的。故而一般王府側妃身份也都極為貴重,像馬側妃,那可是二品大員家的嫡長女,那王、劉兩位側妃身份也皆不一般。淳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