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覺著心疼又煩躁。早先是不想拘束著慧安,想促成她的心願,最近更是想促成她進太僕寺的事,想著能帶她一起去邊關,又指她能夠解決傷馬的浪費問題,所以還曾多次提起讓她加緊柳枝接骨的事。

只是如今瞧著她這麼累,關元鶴心裡卻是難受了起來,一下內疚,一下又後悔不該隨著慧安,若是不由著她,令她像尋常女子一般只相夫教子,便不會這麼辛苦。只是他心中又知道,那樣慧安定也不會快樂。

他煩悶地抿了抿唇,瞧著慧安低了頭便一個彎腰,瞬間便將慧安打橫抱了起來,大步就往外走。慧安一驚,本能地抬手攬了下關元鶴,登時便在他的衣襟口上留下了些許血跡,感受到關元鶴的不悅,她不覺詫異地抬眸,道:“你這是怎麼了?”

關元鶴未曾言語,只低頭見慧安盈盈的眸子中寫著擔憂和不解,這才壓下心情,平緩了面色,道:“來日我叫人收拾個花廳出來,多鎮些冰,這馬廄陽光太毒。” 慧安聞言一笑,卻道:“嗯,只是那隻小狗已被我割開了傷口,我總得忙完啊,不然……”

她的話尚未說完卻被關元鶴打斷,只聽他道:“我有話和你說,是關於皇上允諾令你參加太僕寺考錄獸醫的事。” 慧安聞言不覺一愣,如今已是月底,離賢康帝親臨太僕寺已沒幾日,慧安早也做好了準備,臨了聽關元鶴如此說只當 事情出了變故,不覺心一緊,蹙起了眉,急聲問道:“可是皇上他又反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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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元鶴聞言見慧安面露焦急,卻只是揚了揚眉,道:“回去再說。”

慧安只當真出了什麼事,心中忐忑了下來,回到房中關元鶴匆也並不急著和她說話,將她放在床上,吩咐方嬤嬤去準備沐浴的水,和慧安一道進了淨房,清理了下身上,這才又抱著她回了屋,逼著慧安吃了一盅冰糖蓮子湯,才算坐定。

慧安早先問了他兩次,他就是不說,吊得她的心七上八下,如今兩人總算是都清爽了下來,她才忙拉著關元鶴的胳膊,再次急聲道:“皇上當真反悔了?你倒是快點說嘛,故意急人家!”

關元鶴見她如此著急,便嘆息了一聲,方才抱著她回來只覺和摟著個大炭火爐子一般,又見她眉宇間滿是疲倦之色,真真是動了阻止她前往太僕寺的心思,只如今瞧著她只以為事情有變就急成這般的模樣,關元鶴到底不忍拘束著慧安,使她不得開顏,故而方才那心思便又散了,只道:“皇上九五之尊,說出的話豈會反悔,以後這話莫要再說了。”

慧安聞言一愣,只是心中卻鬆了一口氣,只她這會子才察覺出關元鶴的心情真的不悅來,她不免微咬下唇,眨巴著眼晴湊近關元鶴,撫摸著他的手臂,輕聲問道:“你幹嘛生我氣?

關元鶴見她如此,又被她有一下沒一下地順著身上微顯僵硬的肌肉,那些氣悶已是盡散,又嘆了一聲才道:“我只是不想你那麼辛苦。”

慧安倒是真沒想到他是因為這個,因為她自己是半點也沒覺著累,覺著辛苦過。吃些苦,受些累,皆是因為心中有所求,自己的努力能換回成果,這叫她尤為高興,反倒是前世每日無所事事,做著尊貴的王妃,卻是累的日漸消瘦。

見關元鶴眸中寫著心疼,慧安不覺心頭一甜,笑著環住了他的脖頸,將小腦袋靠在他肩頭閉著眼晴道:“你多讓我靠著便不會覺著累了。”

關元鶴聽她言語中滿含情意和依賴,不覺心一蕩,環著她的肩頭撫了兩下,這才道:“太僕寺選吏之事倒並非皇上改了主意,只是將時間挪後了五日。你應知道,我大輝自和北胡開戰之後,戰馬便嚴重短缺,這兩年多從西藩購買戰馬,只是前不久厄爾倫親往西藩一趟,拜會了西藩國王高木仁。西藩一向是我大輝的進貢國,皇上聽聞後曾震怒過,只是如今豈能和西藩翻臉,故而禮部便選了使臣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