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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安說著己是恭恭敬敬地叩拜了下去,登時場上鴉雀無聲,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她清淡嫻雅的身姿上。
185震撼全場
瞧著慧安畢恭畢敬,嚴肅而端莊地衝賢康帝跪拜,一時間似乎馬場上的風都靜止了。眾人的神情目光不一,但心中到底因她那番話微有動容。
本來慧安參加太僕寺選吏一事就不算什麼朝廷大事,便是她能有幸進入太僕寺也不過是連品級都沒有的醫監或獸醫,並不足以引起朝廷大臣們的關注。但一來太僕寺醫監獸醫博士等職便是再小,也屬朝廷在職的官吏,再來有慧安的母親前車之鑑,眾大臣們也生恐慧安能如其母一般最後竟是登堂入室,和男人們一般位列朝班,參與朝政,他們覺著那是對男人的侮辱,對男人絕對地位的挑釁,故而慧安參加選吏一事自在那日夜宴上被端寧公主挑出來之後,便有言官在早朝上向賢康帝進言過,只是賢康帝以慧安在南方馬場立功之事為由堵住了言官的嘴。
諸大臣見賢康帝心意已決,又看在關白澤和關元鶴的面子上,加之覺著實也不算什麼大事,故而便未曾再進言阻止,只是他們心中對慧安此舉實還有些唾之以鼻。方才端寧公主這麼一鬧,諸大臣們已是在等著瞧慧安的笑話,誰曾想她竟能說出如此一番道理來,雖是有些將小事刻意說大的嫌疑,但一個婦道人家能有此番見解已是不易。他們聽賢康帝說南方那批戰馬能夠飼養成功全賴慧安的功勞還有所不信,如今倒是信了幾分。
而賢康帝瞧著慧安朗聲而笑,隨即卻是又瞧向東面席上的關白澤,朗聲道:“關愛卿,你這兒媳極是能說會道啊,從容不迫,侃侃而談,倒有幾分當初你的風采。”關白澤聞言忙笑著道:“皇上抬愛了。”
賢康帝便又瞧向關元鶴,道:“東亭侯能娶到如此夫人是福分。”關元鶴聞言卻並未立刻回話,竟是在眾目睽睽下瞧向慧安,對上她的目光,這才舒緩一笑,接著才衝賢康帝躬身道:“內子性情肖母,容易得罪人。”
慧安哪裡能想到關元鶴此刻會望她一眼,還笑得那麼叫人肉麻兮兮,又聽他那半是無奈,半是寵溺和維護的話,登時面上就如晚霞般暈染了開來,火辣辣的燙。
而眾夫人小姐們卻也將關元鶴那神情看的真真切切,心裡無不動容,有羨慕的也有嫉妒的,自家男人薄情的自是心中免不了一陣泛酸,只也暗道人家東亭侯夫人有手段,果真便如傳言那般將東亭侯的心籠的死死的。
而端寧公主只覺關元鶴那一眼如同一把刀子一般刺入了她的心,更別說關元鶴所說的話了。她如今對關元鶴的執念已是越來越深,就因為得不到,又瞧著關元鶴對慧安百依百順,含在嘴裡都怕化了的模樣,這才越發的痛恨,也越發的不甘,越發地覺著她作為天之驕女的自傲遭受了空前的打擊,越發叫她思維極端,覺著是慧安和關元鶴欠了她的。她將兩手捏的死死的,目光盯向關元鶴已飽含了怨恨之色。
而皇后聽聞關元鶴的話,登時便捏緊了手中的杯子。東亭侯什麼話不好說,偏說她夫人容易得罪人,這不是擺明了在指端寧方才言語羞辱其夫人的事情嘛,更是在公然替其夫人討要公道呢!
皇后正欲開口,替端寧公主圓上兩句話,可賢康帝已是半先開了口,道:“東亭侯夫人性情確實類母,很好!”
他說著又瞧向慧安,道:“朕也希望你能像你母親一般,為朝廷盡上一份力。聯不妨再賞你一個恩典,若今兒你表現出色,朕許你七品太僕寺主事一職。”
慧安聞言一愣,接著才狂喜地揚起了笑來,忙叩首道:“謝皇上恩典。”
賢康帝抬了抬手,示意慧安起身,便又道:“傳朕旨意,太僕寺諸卿皆我大輝棟樑之才,為我大輝馬政盡心竭力,聯心甚慰,自今日起太僕寺官員幹吏俸祿翻倍,特為獎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