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顧眾人,只彎腰將慧安抱起便大步出了屋。

慧安身子本就沒有休整過來,經過這一番折騰,又被蓉姨娘那瘋狂偏執的模樣激到,再見血腥,本就有些受不住,面色白如紙。關元鶴猛然將她抱起來,慧安一驚之下卻也未推辭,只抱著他的脖頸,將頭靠在了他的肩膀上,目光越過他的肩頭,卻見關白澤正被移上羅漢床,瞧著面色灰白,胸前還殘留著方才吐出的血漬,有些駭人。

而關元鶴竟對他不管不顧,慧安自不會去勸關元鶴,可心中到底有些悵然,世事弄人,關元鶴如是,心中又該是何等悲苦滋味,她禁不住將頭挪了挪,面頰緊緊貼著關元鶴的脖頸,閉上了眼睛。

之後的數日,關府更加沉寂,慧安只一心在棋風院中養胎,對外事概不多問。也不刻意打聽蓉姨娘的近況,只依稀知道,關元鶴已審問了寒兒,並抓到了府外跟隨蓉姨娘的那些南螢人。而關白澤自那日被抬回祥瑞院,卻一病不起,聽說這兩日已有些藥石無效,竟是連水都灌不進去了。

白關元卓出事那日驚動了京畿衛,關府的事情便傳的沸沸揚揚。本是家醜不可外揚,可關元鶴卻如此行事,慧安當日醒來得知,便知關元鶴是打定了主意不想善了,欲帶著她另立府邸,故而對此便未多言一句。

而這些天不乏知交好友或是瞧熱鬧的、打探訊息的各府女謄前來關府拜訪,只卻一概被周管家推了回去。待關白澤突然病倒,不能上朝,淳王和太子,以及右相等大臣才被驚動了,這些日來關府迎來送往,淳王更是日日前來,眼見著關白澤在懷恩大師的親自診治下卻還是不見好轉,已是暴躁到了極點。

這些慧安卻也是知道的,懷恩大師來棋風院診脈時她也問過關白澤的病情,懷恩大師只說心病難醫。因關元鶴之故,慧安也未曾到祥瑞院探望,只每日前往福德院探望定國夫人。而蓉姨娘的事,牽連太多亡魂,定國夫人已是重病不起,關元鶴等人一致地將此事瞞了下來,蘭姨娘當日受了杖責,還禁足在院子中養病,慧安等人一概只說是蘭姨娘所為,定國夫人未曾多問,卻也不知信是未信。

關元鶴除了每日前往福德院一陣,其它時間都守在慧安身旁,府中氣氛沉悶,兩人這幾日來也甚少說話,在一起時只默默凝望已是歲月安好,心境寧和。慧安剛動胎時,免不了見紅,關元鶴卻也不嫌棄,日日都睡在她的身旁,那日她被崔氏推倒抬回棋風院後,至夜裡她醒來,關元鶴便未叫任何人進屋。每每慧安淌血都是他親自照顧打理。

自嫁給關元鶴,兩人甜蜜居多,在一處時多是歡樂的,共同分享彼此的快樂,雖彼此對對方的感情都在日益劇增,但慧安卻總覺著有些不牢靠一般,可經此一事,共同經歷了傷痛和磨難,慧安只覺的僅僅幾日間,和關元鶴卻似又翻過了一座山,兩顆心緊融在了一起,再也分不出彼此來。

關元鶴對她一如既往的細心仔細,也更加的寵溺,便是解決生理問題也不再避諱她,坦然地將自己的一切都展露在慧安面前,夜裡互相抱著彼此,聽著對方的心跳聲,慧安覺著生活一下子變得踏實了起來。有時候聽著關元鶴低聲自然而然地說著一些藏在心底的往事,慧安竟會生起一股感激之情來,感激這一場磨難,讓他們更加緊密地融合在一起。

而真相太過沉重,驟然揭開卻是叫整個關府都不動盪起來,三夫人怒打了謝姨娘,又整日鬧著要分家,若非三老爺死命攔著,早已鬧到了定國夫人那裡。二房宋氏竟也臥床不起,二夫人當日留在福德院許是未曾親耳聽到,雖是也受了刺激,但賴好還能撐著每日前往福德院,二老爺連日來也未曾上衙署,整日守在定國夫人身前,崔氏卻是打起精神照顧著關白澤和關元卓。

府中諸多事卻是交由了關禮珍和關禮彥姐妹,兩人卻也沒叫人失望,似一夜間長大了許多,商量著硬是將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