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心疼,怎能不感同身受。

她渾吸了一口氣,這才瞥向趙大鴻,卻是一個揮手,乾淨利落地便抽出了他腰間掛著的大刀,一隻手拎著便快步向別房走去,推開門一股血腥之味撲面而來,濃得令慧安有瞬間的暈眩。

“滾!”屋中響起關元鶴嘶啞的聲音,慧安凝眸望去,屋中光線極黯,她只能瞧見他沉冷而充斥著煞氣的背影,慧安握著大刀的手不覺一抖,接著才道:“是我……”

關元鶴聞言身子猛然一僵,卻沒有動作,只是握在手中的鐵鞭卻微微顫了下,待聽到腳步聲接近,他才緩鍰轉過身來。

慧安卻未曾瞧他,只逼視著那被綁縛在刑具上已血肉模糊根本瞧不清是什麼東西的紅影上,她步伐不停,直接越過關元鶴向那血肉模糊的人團而去,手提刀落,隨著大刀的寒光在暗色中一閃,一個東西悶聲落地,在冰冷的青石面上滾了兩滾。

關元鶴一直盯著慧安,只覺那頭顱滾動的聲音似直鑽入了他的心中,她那決絕乾脆的動作,也似將心頭緊繃的那根楚痛的弦隔斷了,令他整個人驀然有些無處著落,手中的鐵鞭隨之咣噹一聲落在了地上。

而慧安已是扔掉了刀,轉身走向關元鶴,她的目光是那麼的明亮,充滿了憐惜和悲憫,她的唇角帶著溫柔又靜美的笑意,仿似瞧著他,縱使置身這滿是血汙的牢房也是春暖花開一般。

她在他身前站定,就那麼靜靜地瞧著他,嫣然一笑,一雙眸子亮過最璀璨的星光,只啟口道:“我們回家好嗎?我不喜歡這裡呢……”

關元鶴聞言眼眶便有些溼潤,他只覺一顆心似是自寒冬一下子到了夏天,暖的他的眼眶終究被潮氣潤過,蕩起了漣漪。慧安卻只不察一般,牽了他的手,再次盈盈而笑,嬌美的聲音滑過耳畔,她說“文軒,我們回去好不好,我困了,要抱著你才能睡的著啊……”

關元鶴聞言偏了偏頭,心中一陣的酸楚,一陣的釋然,唇顫了顫,最後只道: “好,我們回家。”

一句再尋常不過的回家,卻是叫慧安淚盈於睫。十指緊握,並肩而出,一陣寒風吹過帶來新鮮的空氣,關元鶴卻覺那風似也吹走了多年來心頭住著的瘋魔,整個人變得坦然坦蕩了起來。

這日夜,待慧安沉沉睡去,關元鶴卻起了身,悄步出了房,直住祥瑞院而去。祥瑞院已經落鎖,他也不喚人便直接越牆而入,往上房而去。

張媽媽守在正房門外,正依著廊柱打盹兒,聽聞腳步聲竟瞧見關元鶴大步而來,她一愣之下忙福了個身便掀開門簾衝了進去,稟道:“老爺,夫人,三少爺來了,三少爺來了!”

崔氏正伏在床邊,聞言忙站了起來,關白澤卻也睜開了眼睛,連日來灰暗的目光總算閃出了一絲光亮。

他示意崔氏將他扶起來,崔氏剛剛上前,關元鶴卻已進了屋,目光沉冷地盯著關白澤卻是未曾說話。

崔氏扶了關白澤欲托起他的身子,只無奈她這些時日也體力不濟,竟是一時沒能扶起關白澤來,張媽媽眼見關元鶴只冷眼瞧著,半分要上前幫忙的意思都沒有,便忙湊上前去,幫著崔氏將關白澤扶坐了起來。

關白澤已經氣喘吁吁,瞧著只這些動作竟是已費勁了全身力氣,他舒了口氣,這才瞧向崔氏,道:“你們先出去吧。”

崔氏聞言不放心地瞧了關元鶴一眼,這才帶著張媽媽一起退了出去。兩人出去,關元鶴卻也不待關白澤開口,便道:“摺子呢?”

關白澤見他這種態度,面色變得有些難堪,神情幾變,最後卻是目露哀求的瞧著關元鶴,咳聲道:“我總歸是你父親,你便……便不能聽我說兩句話?”

關元鶴聞言卻只挑了下唇,譏笑道:“你若有話便好好想想,留著將來去給母親說吧,對我,不必了!”

他的話令關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