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她笑得如此開懷。他譏笑了一聲,這才道:“不過是做了個套,誘你那父親跳進去罷了。”言罷卻不理慧安,轉身就走。慧安心裡樂,自不會與他計較,將那銀票又瞧了瞧,這才慌忙著包起,毫不客氣地揣進了懷裡,心裡想著,罷了,瞧在這麼多的銀子的份上,今兒姑娘我就大度一回,原諒某人的不規不矩吧。她心中著實好奇啊,揣了銀票這便快步去追關元鶴。

關元鶴聽到身後動靜,勾了勾唇,待慧安跟上卻又板起了臉,邁著大方步住街上走。經這一番折騰,本就少人的街巷上更加清淨。攤位收去了不少,路上瞧燈的人更是寥寥無幾,兩人踩著一地的紅光一前一後走在街上。

慧安這次倒是跟的緊,瞧著關元鶴便再次問道:“怎麼做的套?”

關元鶴見她目光閃動,晶亮有神,便抬了手,挑了挑眉。慧安登時便紅了面,但心裡癢癢啊,故而將心一橫,便將小手放在了他的大掌中,幾乎立刻她的手便被他包住。接著她被他拉著繼續朝前走,只她的心卻由不得砰砰跳動了起來,倒是有些無心再糾結方才那個問題了。

大輝本就民風開化,今日又是每年最旖旎的節日,似乎本就是為情人們準備的。如今街上清落落的,路人卻多是不願過早分離的小情人們,不時便有那一兩對舉止親近的男女像他們一般拉著手經過。

慧安被關元鶴拉著,隨著他行了一段路,這才微微晃了下他的胳膊,道:“你還說不說啊!”

關元鶴瞧她一眼,便道:“我早知李百年貪墨一案會被翻出來,又知那王管家在京為李百年籌措銀兩。那日聽聞沈童說起此事,便想法子將李百年收印子錢的事給劉侍郎府的庶孫劉力行透了個氣兒。那劉力行是個嘴碎的,又極其懼內,遇事皆詢其妻。這銀子一到王總管手中並未出城,他便偷偷運到了我的別院。”

那日慧安和沈峰怎麼都想不明白被孫熙祥放出的印子錢去了哪裡,故而當知道孫熙祥丟了印子錢後竟到秋蘭院打了杜美珂母女,他們便想這事十之八九和杜美珂有關聯,最後倒真叫慧安查出,是杜美珂從劉侍郎府中聽到的訊息才勸說的孫熙祥。沈峰當時便覺這事透著蹊蹺,那劉侍郎並非平王近臣,按理說此時正值平王諄王爭鋒厲害之時,李百年的管事行事不該如此毛躁,竟叫劉侍郎這樣的人家都得知了這等機密之事才對。退一步,便是劉侍郎家得了平王青眼,真知道此事,那也不可能弄的連一個無作為的庶孫都知道此事,後來更是傳到了杜美珂耳中。更何況那麼大筆銀子突然失蹤,當時負責抄銀的官兵那麼多,不可能做的乾乾淨淨的,誰也沒這麼大的能耐一手遮天,這事分明就不對勁。

如今慧安聽了關元鶴的話才知,這事竟一開始便是他給孫熙祥下的套。怪不得那印子錢能消失的無影無蹤,戶部竟是一點都未察覺,卻原來這銀子根本就沒能出京,早被截下。

關元鶴沒說那王管家為何肯乖乖聽他的話,也未說他從何處知曉李百年之事的慧安便也不問,只笑著道:“你怎知劉夫人會將此事傳到侯府來?又怎知杜美珂會勸孫熙祥放這印子錢?”關元鶴聞言卻給了慧安一個爆慄,道:“我又不是神,如何能預知此事。我只是知那劉三夫人是杜廖庶女,且現下和你府上那位姨娘還有來往罷了。你那父親是個蠢的,若不上套我自會用別的法子”。

這倒是,隨便尋個人給孫熙祥透個氣,勸上兩句,此時她那父親正心急如焚,聽聞這事十之八九還是要入套的。

慧安聞言便笑了,她知關元鶴是欲順道連杜美珂也算計進去,這才轉了個彎兒,心中豈有不感念的道理?當即也不扭捏了,璀璨一笑便緊緊回握住了關元鶴的手,紅著臉低了頭。

099同遊燈市

關元鶴捏住慧安的小手,察覺到她反握住自己的,不由心生愉悅,見她低著頭脖頸又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