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倒也有可能反轉。便是不能反轉,他也能將事情弄的不明不白,叫沈慧安脫不了關係,她若累了清譽,和關府的親事也是不成了,當初關元鶴逼迫他不得不答應這門親事,但如今這個女兒自己不檢點,鬧得關府親事不成,此事卻是怨不得他的。

只如今孫熙祥見被擰來的人竟是孫又興,他如何能再自欺欺人下去,盯著孫又興直氣的兩眼發黑,兩腿發軟,身體晃盪了兩下。

可令他更驚惶的事又發生了,兩個婆子竟押著一個滿臉驚慌的女子過來,那女子赫然便是他的通房,銀蓮。

孫熙祥只覺渾身冰冷,如墜冰窟,此時眾目睽睽他還能怎麼辦?若是阻攔沈峰夫妻查下去,只怕不用審問大家已明白是他在算計沈家人,那樣無疑不打自招。而若不阻攔沈峰夫妻查問,那他敢肯定問了的結果只能坐實了他陷害沈峰父子,殘害女兒,謀奪家產的罪名來。

如今卻叫他怎麼辦?孫熙祥急的滿頭大汗,一時頭腦空白,竟是完全想不出對策來。

而那邊童氏已審問起了方才陪同在慧安身邊一起和魯國公夫人過來的丫頭冰月。

“方才姑娘可是一直都在榕梨院中陪伴魯國公夫人?”

冰月忙跪下,恭敬地回道:“是,方才姑娘在前頭園子中招呼各位小姐,不想吃多了酒便被承影扶著到這蕊喜堂休息。奴婢本是被小姐派往接待小姐們的,可奴婢無意瞧見承影鬼鬼祟祟出了蕊喜堂,卻往前院去了。奴婢心中奇怪她怎就將姑娘獨自留在殿中,便多了個心眼尋了過來。只奴婢進了殿卻見姑娘一人在殿中睡的極沉,奴婢見姑娘未著外裳不明所以,又擔憂姑娘著涼便喚醒了姑娘。姑娘說承影扶她到殿中,後來就端了醒酒湯來,可不想那湯剛喝了兩口卻被姑娘不小心打翻,弄髒了衣裳。這大冬天的沒有穿著溼衣物的道理,故而承影便伺候著姑娘脫了外裳。姑娘吩咐承影叫個小丫頭來守著蕊喜堂,再回榕梨院去取套衣物來給姑娘換上。不想姑娘和奴婢等了一會卻不見承影回來,奴婢恐有人過來,便慌忙著叫丫頭取了衣物來給姑娘換上,扶著姑娘出了蕊喜堂,只姑娘好像吃多了酒,頭暈的不行便未到前頭招呼客人,吩咐奴婢先扶她回榕梨院去休息一陣子。接著便在路上碰到了魯國公夫人和小姐,一起回了榕梨院。”

承影被拖出來卻被童氏的丫鬟堵住了嘴,冰月說著不時還指一指她,眾人誰也不是傻子,一聽便知這其中有蹊蹺。

先不提這承影這丫頭怎會去了前院,只說沈慧安,衣裳溼了,未著外裳卻在大殿中睡的極沉,這事就怪的很。童氏聞言面色就變了,倒是此刻沈童拿著一個藥瓶子匆匆而來,他沿路已聽小廝說了這邊的事,一來便滿臉憤怒地瞪著承影,沉聲道:“承影方才到前院是去尋我的,說是母親在蕊喜堂尋我過來問話,我當時也沒多想便跟著她往園子裡來了。只我在隨雲亭那邊遇到了三弟,因他問起事情便站著說了兩句話,我怕母親等急了,便叫承影先一步到蕊喜堂回母親的話。後來我和三弟說完話,便快步往蕊喜堂來,只在路上卻遇到了母親身邊的青屏姐姐回西跨院給母親取治心絞疼的藥。母親 的藥丸昨兒吃完了,是今兒孩兒才從醫館買的新藥,還沒來得及送往母親處,故而我聽聞青屏姐姐是回去拿藥,便只當母親喚我是為取藥之事,就叫青屏姐姐回母親處伺候著,自己匆匆回院子給母親拿藥去了。豈會料到,竟因此躲過一劫!此事分明是有人在算計我和表妹,還請眾位明察細辯!我沈童一個大男人名聲壞了也就壞了,可表妹何其無辜,若然因此事名譽受損,可叫她以後如何活下去?設計我二人的人心腸何其狠毒,還請母親查明今日之事,還表妹清白。”

此事發展到現在,誰會看不出,今日之事就是有人在背後設計沈家二公子和沈大姑娘,只是沒想到,兩人都極為幸運地逃過了一劫,卻是那使計之人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