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尷尬地紅著臉走了。

我也很尷尬,師父他老人家身為一個男人,對我推心置腹的說這些私房話,實在是太難為他了,可是他也實在太不瞭解我的心事了,我那裡就花心了呢?我一門心思的悶在房裡,一直在分析探究雲洲今日的表現。

我七想八想的後果是,把本來已經心灰意冷的心又扒拉的死灰復燃了。

這萬一,萬一他是吃醋呢?萬一,萬一他是有一點點喜歡我的呢?

我就這麼萬一的糾結著、矛盾著、疑惑著、痛苦的熬到中午,生平第一次決定勇敢一回,去試探一下他的心意。如果不是萬一,我就徹底死了心,死心塌地的做紅娘算了。

我選了一個很保險很隱蔽的辦法。

我跑到竹林裡,砍了一顆大竹子,然後一節一節分了十五節,做成了十五個杯子。

我用雲洲送的小匕首在其中的一個杯子上刻了一句詩“酒入愁腸,化做相思淚”。其他的竹杯,我就胡亂刻了什麼“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汪倫送我情”,“年年歲歲花相似,歲歲年年人不同”等。

我打算把那一個相思淚的杯子送給雲洲,然後,問他一句話。

我給自己打了一下午的氣,晚飯也吃的很撐,終於在黃昏即將溶於夜色之時,我拿著杯子,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地去了雲洲的住處。

他正站在桌前提筆作畫。窗前杜鵑紅彤彤的豔著,桌上鋪了一張宣紙,壓了一隻玉石小貔貅。他在做畫,其實他在我眼中,已經入了畫。

我上前幾步鼓起勇氣道:“哥哥,生日的時候,你們都送了我禮物,我,我回送你們大家一個禮物。”

他放下筆,回頭看著我。

他的目光澄澈如深泉,一塵不染的通透銳利。我一對上他的目光,就有點自慚,於是磕巴著飛快的說出憋了一下午的一句話:“我把這一輩子給你,你覺得如何?”

說著我就把“一輩子”往前一送,豁了出去。

此一刻,時光似被拉的無限長,他離我一臂之遙,卻似隔著千山萬水,我的心跳的忽而鯤鵬展翅九萬里,忽而疑似銀河落九天。

他默默接過我手裡的杯子,仔細看了兩眼,低聲道:“這杯子真不錯,你的手很巧。”

就是這樣風淡雲輕的一句話?連眉梢都沒動一分?

我臉上的熱潮立刻褪了,怔怔的看著他,手心裡空了,心裡更是空蕩蕩的一落千丈。

他抬眼看著我,頓了頓道:“小末,這杯子你每個師兄都送了?”

我無精打采的哼了一聲“是”。 看來我留一手後路是對的,試探失敗了,我還可以藉口其他師兄也都送了杯子,將這事不動聲色的掩飾了去。

他哦了一聲,將杯子在手裡轉了轉,而後放在桌子上。

我長長的嘆了口氣,渾身的力氣,所有的勇氣和期望彷彿都順著這口氣跑到九霄雲外,蕩然無存。

我看著桌子上的“一輩子”,失望之極。突然,我發現自己居然一時緊張拿錯了,將相思淚拿成了汪倫送李白,可是我話說的那麼明顯,故意將“一杯子”說成“一輩子”,他怎麼可能聽不出來呢?他那樣冰雪聰明的人。

他當做沒聽懂,四兩撥千斤的將那句話拂了去,如同是一陣不適宜的秋風捲起的一片枯樹葉子。

我徹底死心了,他對我,的確是無意。我這樣□裸的表白,生平第一次做出這樣血勇衝動的事,就這樣灰飛煙滅。

唉,落花流水春去也,天上人間。我灰心喪氣的從他屋子裡出來,將剩下的杯子胡亂送給師兄們,悶頭大睡。

睡完之後,我痛定思痛,終於清醒。只有仙女般的姑娘才能配得上他,我還是有點自知之明,好好當紅娘吧。你看那戲文裡小姐只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