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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去一死,同攜一人,黃泉路上,是為若問!”說完,便對天舉起一手,喝道,“死兵隊出列!拿下若問狗頭!”
只見十四個彪漢飛身下馬,對著擎雲深深一跪,擎雲依舊是一襲黑衣,坐在白馬上,淡淡地看了一眼十四人,便扭過頭繼續望著那片小綠洲。
十四人行完禮,再沒說什麼,提起手中兵器,就以如飛的步伐向那頭奔去,這路,一去不回,但世上就是有這樣的人存在,殺人,不懼死亡,求的,無非身後料理。
狂風中,擎雲的黑衣龍袍動輒翻動,卻無法磨損他浩然氣勢。
多少年根深蒂固對人性的厭惡和空虛令他的心乾涸得一如洪荒之地,若不是兇澇沒頂無法呼吸,就必是枯竭乾裂烈火焚身。霸酒,曾經是最好的燃料,燒盡了他心裡所有的桎梏和牽絆,推著他前進。
然而現在,在遇到皇北霜以後,他開始感受到生命的完整,他竟開始害怕過去的重現。她就象是一座空前的寶塔,輕而易舉地收穫了他,她在哪兒,他就想去哪兒,不管她會引導他走怎樣的一條路,不管那路的盡頭是怎樣的光景,他都將甘之如始,欣然而去!
對他來說,那一朵盛世蓮花,那一段蝕骨恩愛,已經是他生命裡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叫他放棄,絕無可能!
如今,不顧機華的反對,扔下幾十萬大軍在雪原,他毫不猶豫來親自來找她,不就是原自心中那深深的悔恨?悔恨不該讓她離開,悔恨該讓她知道,只要留在他身邊,她就可以什麼也不用做,什麼也不愁,而她的願望,他都會一一實現。
記得有一夜,她曾如此說,“一個不相干的人,卻能讓你心疼到無法忍受,那就是說,你開始愛了!”而那時候,他笑了,同看皎月,卻是不同明媚,抱著她,他又怎會心疼,那是甜蜜的呀,好比銀河在懷,那樣開心。
如果不曾得到過,那麼再如何的芳華也無所謂歲月的蹉跎;但是如果已經得到了,再失去的一刻,卻是集天下之美也無法比之一分一毫。
天命在左,愛憐在右,其間,卻是他深如蒼穹的心。得到天下,失去了可以再來;得到伴侶,瞬間的別離都是一去不回的失去,是一種永遠令人懊惱的失去,讓他再也不能忍受……
愛是一把萬能的刀……
得到,便惶恐於失去;失去,便惶恐於永遠。
而永遠,太寂寞了。
若問扛著皇北霜走到了綠林深處,天剛亮,林間卻是茂密得幽暗,他扛著她一直走到了有一灣靜湖的地方。
這是若問對一個女人最大的尊重了吧,不僅沒有人面前行苟且之事,甚至還帶她來這麼個算得上美麗的地方,親自為她寬衣解帶,親自為她清洗傷口。
這是一種暴風雨前的平靜,好比一頭野獸,在吃下獵物前,總會先舔上幾口,蓄足本能。所以,若問碰觸她的手越是輕柔,她就越是膽戰心驚。
將脫下來的衣服一件一件鋪在草地上,清理完她肩上的傷,若問瞧著她呆滯的模樣好一會兒,眼神卻忽然閃過幾分不甘,然後,手一緊,開始脫自己的衣服。
平靜,果真怪異,若問一邊脫衣服,一邊看著皇北霜,他知道她不會跑的,也跑不了,她更不會去死,因為已經死過一次。怪異的是他,合衣尋歡是他的家常便飯,可現在,卻是如此排斥,想對她做的第一件事,是直接的肌膚相貼。
身體的真實,遠遠勝過情感的虛無,而真實的快樂,必然超過虛無的妄想。
這就是若問對她的想法!
皇北霜再也看不下去了,若問的身體,精壯黝黑,並且到處都是陳年已久的傷疤,交錯盤亙的裂痕,訴說著這身體的主人血光似海的一生。不由自主地,她捂住了眼睛。
“不許遮!”若問欺身上前,強行地拿開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