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則會覺得沉重,易言這一刻感到了沉重,儘管他對於生命死亡不再畏懼,但是當有許多生命可能在自己一念之間而遭逢大難的話,易言則有了一絲的畏懼。

他看著那五百餘雙注視自己的雙眼,看著那一雙雙眼中充滿了求生yù望的雙眼。他下了命令,讓所有無法再戰鬥的老弱及傷者先去前方的谷中休息,而他自己則是帶著那些還能戰的煞兵去另一邊探一探路,並去尋找一些食回來,讓大家不用擔心,且留下了一些受傷頗重的煞兵以安人心,在離開之時再三告誡大家一定要小心,不得大聲喧譁,從中選出了一個領頭人,讓他約束大家。

易言看著那些慢慢進入山中的老弱,其中有女子,有老人,還有小孩,他們都是僥倖從那永安城中逃到這裡來的。他不由的想,如果自己的妹妹易安不是早已經被他偷偷的送去了廣州的一座洋人開辦的女子學校的話,此時自己或許也已經與她失散了。

現在煞氣瀰漫天地間,修行人無法看透天地,別的修士也隱藏著自身,法術不能用時,那隻就只能去用大腦分析別人的心理。

易言不確定這山中是否會有埋伏,所以他讓那些老弱先進去,而他自己則是朝著另一個方向而去,但是又並不遠離,同時又用法術隱藏著煞後的氣息。

若是身後還有追兵的話,山中又有埋伏的話,那麼易言肯定是就要帶著煞兵躲開。

易言從李秀成的臉上看到了一絲不忍,但是他最終卻並沒有說什麼。

突然,易言耳中聽到前方傳來一陣驚呼聲,隨之便是慘叫和喧囂。

他心中猛的一突,他知道谷中果然是有埋伏。同時他的雙眼透過谷中一位小孩的雙眼看到了一切。

那是一支四百餘人的煞兵,煞兵都是銘刻了二道符印的,個個身上的衣甲鮮亮,像是並沒有參加之前的那一場圍截戰鬥。

突然,易言看到的東西消失了,因為那個小孩被殺死了,那麼他身外之眼這個法術就散了。

儘管只是很簡短的時間,但易言也已經明白這個埋伏在山中的修士是誰,他是當今帝師的門生周天爵,這麼久以來,清軍之中大多數的修士易言都認得並知道來歷。

易言回頭看了看跟著自己的煞兵心中暗暗的估量了一下,心道:“這個山谷不過是用來埋伏那些躲入山中的小股兵馬的,應該不會再有大隊的人馬了,若能一舉偷襲,速戰速決之後,翻過那座山便是生路,不必再去走那邊的那兩條殺機四伏的大路了。”

他心中想到這裡,一咬牙便低聲喝道:“前方有一隊清兵,只要我們殺散了他們,就能夠徹底的跳出包圍圈,為了天國,為了還有機會與你們的妻兒相逢,跟我去殺光他們,殺……”

易言的聲音在這近三百餘位的煞兵心中響起。

………【第10章:新的符主】………

() 普通人眼裡,這個世界當然還是那樣,沒有什麼變化,唯一有變化的就是rì子越來越難過,近年來各地的反賊啊、會黨啊這些多了起來,似乎各種災荒也多了起來,稍微有點什麼年景不好,許多人家裡的rì子就過不下去,不得不去賣兒賣女,同時要上交的各種稅目也多了。

然而在修行人的眼中這個天地則是時刻處於迷霧之中,看不直切,看不透。修行人在這天地之中無法做到像以前那般隨心所yù了,也無法像以前的修行人那般的肆意的飛天遁地,更無法像以前那樣一眼觀yīn陽,一念察天地了。

現在大多數修行人還沒有真正的適應之個天地,而這次的太平天國的造反,將會是修行人對於這個天地的新認知與自我的改變。

天翻地覆的年代,新生與末rì是隻是一線之間。

易言耳中仍然不斷的傳來慘叫,沒有聽過人類面對死亡時發出的瘋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