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一眼,心頭不由多了一分悸動。

“西門世子!”輕喚一聲,笑靨漸開。

“如此的笑,才是更美。”西門詡星踏著步子,手裡多了一柄長蕭,墨髮在夜風裡划起一道美麗的弧形。“參見王妃娘娘。”近了身前,他刻意地拜下。

“西門世子,你太拘禮了,我們是朋友,這樣子叫我覺得好是尷尬。”寧靜的院子,他突然行如此大禮,叫羽彤多多少少有了些不習慣。

“既然如此,娘娘還叫我西門世子?不也是拘禮嗎?”詡星抿唇,絕美的容顏上是淺淺的暖意,似一抹春風拂過。

的確是很好聽的聲音,叮叮咚咚像山間的泉湧一般,羽彤抬手,折了花枝上的一朵海棠,掐在手中,低眉看花花嬌豔,抬眸看人人如月,“不如這樣,以後你叫我的名字——羽彤。”

“好倒是好,不過你也不許太見外,私底下不可叫我世子,叫我的名字詡星,可好?”西門詡星的長長的彎眉向上挑了一挑,唇角的線條愈是優雅

“應你就是了。”好個溫潤的男子,跟他講話,總是覺得有一種特別的親切感,“到亭裡子坐坐吧。”羽彤的視線落到不遠處的小亭子裡,滿目光華。

“好啊,不如我吹蕭你聽。”詡星把弄了一番手中的長蕭,已然邁步與羽彤一齊步長小亭。

亭中有石桌石凳,還有長長的木椅,亭角的琉璃燈照亮了每個角落,葉綠愈是深沉,花紅的味道和著同吹拂而來。

如此寧靜的夜晚,風拂花兒落,落到西門詡星手中的長蕭上,擊起一陣細細的清脆。

好一把玉蕭,蕭骨通透,翡翠的綠色瑩瑩發光。

羽彤端端地坐在長椅上,任憑風兒吹拂著鵝黃色的衣裙,飄飄灑灑,打著旋,歡快地奔放。

蕭聲婉約悽美,只瞧詡星的手指輕輕在蕭孔上跳動,唇邊撥出的氣息化成了美妙的音符。

清新靜雅,似一片綠竹落地的輕巧,又如花海氾濫時的一片孤魂,淡淡悽悽,和和美美,蕭聲如此,只得天上聞。

羽彤聽著,不自覺地閉上了眸,腦海裡湧起一個凌亂的畫圖,看不清晰,也看不透。不過理智告訴她,這個記憶應該是屬於從前那個歐陽羽彤的。

到底是什麼呢?猛得睜眸,卻瞧詡星挪開了長蕭,蕭聲亦隨同落了。

“怎麼了?”詡星似乎看出羽彤的異樣,起了身來緩緩朝她走去。

“沒事兒,就是打了個盹兒。”羽彤搖了搖頭,迎上對方的眼神,看到了他眼裡的滿滿憐惜。

“沒事兒便好,其實今晚來此,並非只是為了給你吹蕭。”詡星就勢亦坐到了長椅的別一端,側眸與之對視。

“早猜到了。”羽彤的眼底泛起一股子精明,“若不是有事,誰敢擅闖遼王妃的寢宮。”

“呵呵——”詡星笑得清徹,“我來龍城之前,遇上了歐陽府的大夫人

“娘?”羽彤微愕。

“對。”詡星微微頷首,“大夫人託我給你帶個口信,叫你不用三天回門,還說以後就好好在龍城相夫教子,什麼都不要想。”

“不用三天回門?”羽彤驚訝的是這句話從孃親的嘴裡說出來,自幼父親不太喜歡她,不叫她回門也罷,孃親為何突然間變得如此無情?

“大夫人可能是為了你好,燕京城不是你現在該回去的地方。”詡星很快地捕捉到羽彤眼裡的那絲淡淡哀傷,“有些時候,有很多無奈。”

“也許吧。”羽彤的嘴角是苦笑,孃親似乎有事瞞著她,到底是什麼呢

詡星沉默了半晌,眉頭一彎,突然問道:“你喜歡他嗎?”

“嗯?”羽彤微怔,他,難道是指南宮雲軒?這個問題問得有些突然,“你說得是遼王?”

“不然還會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