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會去。看到趙良夜暈倒,蒲蔓蔓自然心驚肉跳。可到底顧忌到場合。蒲蔓蔓沒有表露出來。忍到夜深人靜,蒲蔓蔓才趕到醫院。

至於蘇輕輕,已經什麼都不敢做了。趙良夜暈倒,她心痛嗎?當然。可是,趙良夜是為了那個該死的唐無心,於是,蘇輕輕又不傷感了。

“蔓蔓姐?”寂靜的走廊,響起了輕盈的腳步聲,低垂著頭的許徵延,在地面上看到了影子。

蒲蔓蔓語帶哭腔,楚楚可憐,我見猶憐的模樣:“徵延,阿夜……阿夜……怎麼樣了?”

許徵延不是不動容的,但失去唐無心的悲慼蓋過了一切。

不是失去才懂得珍惜,而是在他們生命中,唐無心原本就是重要的。

“蔓蔓姐,你別太傷心了。”許徵延回,“表哥沒有大礙了,等過幾天醒過來,就好了。”

當時那麼多賓客,蒲蔓蔓特意選擇這樣一個時間前來看望,心意明顯。而且蒲蔓蔓弱不禁風的模樣。他實在不好意思說重了。

“他竟是這樣愛她,竟是這樣……”蒲蔓蔓低喃,不敢相信,因為唐無心的死,趙良夜把自己千萬珍重的身體,折騰到了醫院。從許徵延模糊不清的話裡,她知道,並非不嚴重。

許徵延不知如何作答,重新坐回椅子。他也有點不知道做點什麼,好像現在等在走廊裡守著,一切就會好一些。

蒲蔓蔓說道:“我進去看他。”

看了一眼病房,許徵延猶疑幾秒:“去吧。”

她徑直走向病房,因許徵延幾秒的猶豫,她推門的手,是發顫著。終究是,緩緩推開門。病房是富麗的,不長的過道,草木書畫,竟像是誰的私人寓所。

走過拐角,她就看到全無血色的趙良夜。他旁邊有氧氣機,她不懂的各種儀器。他全身都是靜止的,偶爾他的睫毛會如蝶翼輕盈而動。明明知道是風,但她還是有種他會醒過來的錯覺。

他會不醒嗎?

蒲蔓蔓走到病床房,想要伸手去觸。她的指尖已經到了他的鼻尖,卻是硬生生收回。她怕,他是不甘願的。他很早就跟她表明,他已經是唐無心的了。如今在唐無心的喪禮上,她看他行屍走肉般維持著他的完美儀態,就知道,他是真的只有唐無心了。

以前,她總是抱有幻想。即便趙良夜拒絕過她,她仍願意躲在沒人的角落,想象趙良夜只是對她太過珍重。等到風浪平息,阿夜還是她的阿夜。等到風浪平息,一切還是幾年前的模樣。

他們互相扶持,相濡以沫。

站了十幾分鍾,亦或是半個小時。她對時間失去感覺,只移動腳步時,很是麻木。

出了病房,許徵延還在。

蒲蔓蔓像是找到了寄託口,奔向許徵延,她幾乎是跪在許徵延面前:“徵延,你說,我可以照顧趙良夜嗎?”

其實趙良夜現在昏迷不醒,趙其柯又是喜歡蒲蔓蔓的身家背景的,她完全可以照顧趙良夜。

她又怕趙良夜會抗拒,所以,她想要得到許徵延的應允,想要給自己找更多更多的藉口。但在她的心裡,誰的應允,都不如趙良夜點頭。

今生今世,她似乎是沒有機會得到趙良夜的點頭了。

也是個悲傷的可憐人。

許徵延見到此種情景,也無法拒絕:“蔓蔓姐,表哥需要人照顧。我想,沒有會比你更好。沒有人。”

蒲蔓蔓的淚水再次決堤,傾瀉而出:“徵延,謝謝你。”

話一出口,許徵延都有種對不起唐無心的感覺,他起身:“蔓蔓姐,我先回去了。你也早點休息,表哥會好的。”

會好的吧。

這一夜,又是十分漫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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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心!”趙良夜看到唐無心朝他笑得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