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刻的呼喚,也總像她的名字那般全然付出,只求在他身邊。

“你可以不要去嗎?”他好怕她一去不返。

“不行。”她一口拒絕。“你乖乖閉上眼睛,安靜睡覺,我買完藥就回來。”

這是她的承諾,而他知道她最守信用了,她一定會再回來。

得到韓以真的承諾後,夏光希果然乖乖閉上眼睛,讓自己入眠。韓以真無奈地看了他一眼,嘆口氣幫他拉上被子,她真的是上輩子欠他,這輩子才像老媽子還個沒完。

三十九點四度,他也真能忍。

將耳溫槍上的溫度歸零,再將耳溫槍放回原位,韓以真趕緊從皮包裡面拿出錢包,衝到公司附近的藥局買退燒藥,再返回公司。

“來,吃藥。”她搖醒睡得迷迷糊糊的夏光希,喂他吃下退燒藥。

“等燒退了以後,你就不會覺得這麼難過了。”之後,她又哄他,輕柔的聲音包含了太多愛心、太多愛情,夏光希的心都暖起來。

“我真的覺得很難過。”難過她已經不在他身邊,難過他過去說過太多傷害她的話,這些都無法挽回。

“我知道。”韓以真安慰夏光希。“現在趕快睡覺,知道嗎?”

“知道。”夏光希喃喃回道。“但是你要陪我哦……”接著又沈入夢鄉。

痴痴凝視夏光希發紅的臉,韓以真除了苦笑之外還是苦笑。上天似乎總愛跟她開玩笑,或考驗她的決心,每次當她發誓再也不理他的時候,總會有一些意外發生,讓她不由自主的回眸,抑或這只是她為自己的脆弱所找的藉口?她也不知道。

聳聳肩,再次幫他把被子蓋好。韓以真明白光靠藥物不夠,夏光希需要額外的輔助才能儘快退燒,於是又到冰箱挖冰塊,連同毛巾做成一個簡易的冰袋,敷在他的額頭。

她非常小心地做這些動作,一來怕吵醒夏光希,二來是因為冰塊不能直接接觸額頭太久,韓以真只得拿起又放下,重複同樣的動作幾十次,直到冰塊快化成水為止。

接下來,又看見她不停打水為夏光希擦拭額頭和頸肩協助降溫,在她悉心的照料和藥力的雙重作用下,高燒逐漸退去,夏光希的體溫慢慢恢復正常,韓以真幾乎累垮。

太好了,燒總算退了,她終於可以放心了。

連續折騰了兩個多小時,夏光希的體溫從原先的三十九點四度下降到三十七點五度,雖然稍嫌過熱,但至少沒有燒壞腦子的危險。

明知不會再有意外發生,韓以真還是不敢離開他身邊,坐下來雙手趴在床沿休息。也許是太累了,她幾乎在趴下來的第一時間便沉沉入睡,任憑牆上的時鐘滴答滴答地走。

滴答滴答。

時鐘行走的聲音,像是時空膠囊,將他們兩個人的身影緊緊包裹住。時間在這一刻停住了,世界褪去了聲音,像是寂靜的畫作,掛在牆上鑲嵌成永恆,唯一和這世界接軌的,只剩兩人平穩的呼吸聲,連線彼此的靈魂。

第一個從這寂靜掙脫出來的是夏光希,他比韓以真還要早醒。當他醒來,發現窗外的太陽已經大到一個不象話的地步時,一股和陽光一樣熾烈的滿足感同時充滿胸口,讓他無法自己。

他看著韓以真,她正趴在床邊睡覺,突出的五官在陽光的照射之下,呈現出泛著光圈的美。他不禁回想起第一次在攝影棚看見她錄影的情景,那時她也是像這樣迎著光,展現她獨特的美感,不同的是那次她是張著眼睛,這次卻是睡著,但一樣吸引人。

伸出手撫摸她的臉龐,夏光希放任自己憋了好久的慾望,以最甜蜜的方式發洩,放任自己感受她絲一般的肌膚。

過去他怎麼會以為地是中性人?中性人不會有這樣的觸感,流竄在指尖的肌膚是全然的女性,是造物者賜予這個世界最美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