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我們進城了。”門外恭敬聲音傳進來。

“到上京最好的客棧。”磁性聲音淡然從車內傳出。

車外侍衛一愣,難道不去段家別館?段家勢力遍佈各國,在上京這樣都城更是又自己的別館,每次主子來上京都住別館為何這次竟然要去客棧?

段修堯收起胳膊,在車內坐起。只要他入了別館,就意味著工作,眾多掌櫃定然聞風而來,他此次來沒時間管這個,公私分明是他的原則,客棧,就住客棧就好。

突然馬車一頓,打斷段修堯思路,眉頭一皺,本就忍耐許久的怒火有些上升的趨勢,還未等開口,就聽到車外聲音。

“姑娘你沒事吧。”車外侍衛趕忙問。

“沒事,你……”友兒很想說,下回駕車的時候便專心駕車,別轉頭和車內人說話,不過話到嘴邊又回去了,這趕車男子說話還算客氣尊重,如今自己也沒時間精力和他牽扯這些,於是便轉身而去。

見女子離去,侍衛的心猛地跳起來,暗暗祈禱主子千萬別因此事發火,誰都能看出來主子最近心情不好。

段修堯即便是不看也知外面發生了什麼,本欲發火,不過最後還是忍了下去,一次次告訴自己要公私分明不可遷怒他人。“走吧。”聲音隱含怒意。

侍衛聽完,狂跳的心稍稍平靜一下,主子沒發火真是太好了,隨後駕車便更加仔細小心。

段修堯靠在馬車壁上,突然心底有種莫名其妙的感覺,這感覺讓他有些難受,好像在告訴他什麼,但他卻一時間抓之不住,這種揪心的感覺更讓他難受……路友兒,你快快回到我身邊吧,沒有你的每一天我段修堯都度日如年!

伸手拿起一旁小櫃上的白瓷酒瓶,一仰頭,半瓶酒頃刻倒入口中,本該火辣的觸感已經蕩然無存,除了稍稍味道使然可以讓他知道自己喝的是烈酒外,已無絲毫感覺刺激他了,本就千杯不醉,如今更是心中有愁,烈酒無法澆愁,更是無奈。

路友兒這回過路開始小心起來,人多眼雜她不敢使用輕功,雖然馬車碰到不會像現代車禍一般,但被那高頭大馬踩上兩下也是受不了的。她已將面上黝黑油彩抹去很多,此時面目雖然平凡卻不甚黑。她在找一家可以落腳的客棧,要偏僻,要不引人注意。

還好身上帶有足夠多的銀兩,這些蒼穹國的貨幣還不足以引人注目。

不遠處,在一處街道拐角有一客棧,那客棧只在正面樓頂放一牌匾,但其入口卻不迎街,並不偏僻卻很低調,正是最理想的落腳之地。

友兒一喜,快走幾步衝了過去,“掌櫃,可還有房?”

她只想速速進入房間,她暴露在外多一刻,危險便多一些。

因太著急,竟忘了觀察周圍情況,她這一喊,周圍猛的靜了一下,看見是一個貌不驚人的小丫頭要房間,便又該幹什麼幹什麼去了。

掌櫃有些窘色,面露愧疚,“姑娘對不住了,這最後一間房已被這位公子定了。”掌櫃一指友兒身邊人。

友兒這才發現自己身邊竟然站著一個一身黑人的人,不能怪她,此時天色漸暗,客棧本就陳舊,自然光線甚少,而還未點燈燭,這暗黑的房間裡有人一襲黑衣站在她身邊,自然不能快速引起她注意。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此人不是別人,正是……血天。

友兒雙眼一下子睜大,想叫出來卻又怕人多眼雜,只能愣看一會。

血天從始自終都未看她半眼,面容冰冷如極北之地冰封的僵雪,如刀刻般的輪廓在這昏暗的室內顯出神秘付了銀子便有小二來引了他上樓去。路友兒站在櫃檯前看著上樓的血天,血天的習性她知道,他從不看人外貌,與其說他用眼睛看人,還不如說他直接看人的殺氣,有殺氣才能引起他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