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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說:“我竟險些忘記;如明公這樣的風雅人;更喜歡買來鮮茶自己回家蒸制。只是長安洛陽兩京之地距離蜀中遙遠;鮮茶儲存不易。”
“你說對得不錯;所以一般兩京中人買的;都是已經熟制的茶葉。”杜士儀點了點頭;見其他客戶也都陸陸續續趕了出來;行禮之後卻都不敢貿然插話。他頷首示意後;突然卻開口問道;“爾等之中;可有識字的?”
此話一出;眾人皆靜。過了好一會兒;彭海方才苦笑道:“真正jing通經史的讀書人是沒有;但老的我們幾個多少都認得幾個字;小一輩的也都讀過兩本書。我的祖輩是隋時敗落的;如今雖則不敢想什麼科場貢舉;但認得兩個字也不容易被人糊弄;所以常告誡人要認幾個字……當然;若是沒有明公這樣明察秋毫的父母官;卻也不頂什麼用。”
杜士儀一句話引得彭海如此感傷;他見眾人大多手足粗壯;完完全全的農人光景;那種家族興衰滄海桑田的感慨油然而生;但須臾也就放下了。他點點頭後示意陳寶兒上前;又指著人說道:“這是寶兒;我為他取名季珍;你們應該也都認識他。”
“當然認識;當初若不是寶兒仗義執言;那個李天絡就把我們幾十號人辛辛苦苦開墾的茶園給坑了”周簡心直口快地說了一句;眼睛卻是去瞥張大疤;見其不自然地轉過了頭;他這才在嘴裡輕哼了一聲。
“各位大伯大叔好。”陳寶兒乖巧地拱了拱手;又在杜士儀身後侍立;再不說話了。
杜士儀這才繼續說道:“今天我來;就是為了茶葉之事。如今蜀茶漸漸出了蜀中;兩京飲茶之風漸漸盛行;然而;茶葉好壞;卻都在口耳相傳的品評;雖有講究;可到底都不成體系。而你等製茶之法;固然使剛剛採摘下來的鮮茶得以儲存之後千里迢迢送到兩京;可口味如何卻是各有品評。我正好是嗜茶之人;此前在兩京也常飲蜀茶;因而有些心得;前些天閒暇下來;索xing就寫了一卷《茶經》;雖尚未完;但其中製茶之法;各位不妨參詳參詳。”
讀是常事;可對於早已敗落;甚至連世世代代居住的原籍地都拋棄了;背井離鄉來到蜀中的彭海等人來說;杜士儀這番話不但是看得起他們;而且明白了其中的意思之後;彭海等幾個年長者不禁兩眼放光。彭海更是想都不想便上前要下拜;結果被的陳寶兒給一把攙扶了起來。
“寶兒會留下幾ri;給你們解釋解釋那些晦澀的地方。”杜士儀微微一笑;繼而便對陳寶兒說道;“你也看過我之前製茶;再者茶經上寫得很清楚;你依法解釋就是。不過;因為各有所好;我這製法未必人人喜歡;卻無需過多;炒制一二十斤之後;先送到雲山茶行;讓那幾個見慣了好茶的掌櫃夥計品評就
“是是是……”
今天同樣跟來的崔頜聽著看著;越發覺得在家閉門讀書這麼多年;及不上在縣廨跟著杜士儀讀書的小半年。再想起過年之後杜士儀整治縣學之後;那些不學無術的為之一清;學中氛圍一時極好;各大家子弟都有入學;他更是心生感慨。
因而;當杜士儀在這裡逗留了小半個時辰;又帶上了彭海等人送的兩斤鮮茶返回成都時;策馬在側的他突然忍不住問道:“明公既有此法;緣何要告訴他們?收了鮮茶自己制豈不是更加得利?”
“呵呵”杜士儀側頭看了一眼還有幾分稚氣的崔頜;這才輕描淡寫地說道;“與民爭利;那就不必了。”
崔頜的敬服他看在眼裡;卻沒有解釋。他如今的積攢雖然拍馬也及不上王元寶;可也已經不少了;不用再那麼扎眼。至於要做生意;自有比他更加在行的王容去安排;他還是安安心心當他的官;頂多推行一些風雅的筆墨紙硯更安穩。更何況;蜀茶如今雖風靡一時;論細嫩和品質;將來卻難以及得上江南。
而與民爭利也確實是大忌;更何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