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晏臉上飄過可疑的紅,末了,他道:“上次,我就是帶Susan過來的這裡。”

他的唇,碰上了她的鎖骨。

絕望以外,她想死掉。也許,昏倒,像剛才一樣。或者,最好該死的心臟病發作。

可是,後腦的痛卻似乎讓她更能感受到他在她身上噁心的動作。

肌膚,被他含進嘴裡,吸允這。她卻什麼也不能做。她睜開了眼睛,看到那人興奮的頭臉在她身上凌虐。

二十一年來從沒有過的恨意就這樣萌生迸發出來。她這一輩子,從沒真正意義上去恨過一個人。

可是,現在有了恨的人,侮辱她的魏子健,騙了她的靳小蟲。

還有那個人。

和宮澤靜抱在一起的顧夜白。

顧夜白。

一念起這個名字,心裡又是疼痛。

魏子健的唇,終於來到了她的胸前,淚水燙出,悠言緩緩閉上眼睛。

那汙穢的嘴巴卻沒有再延伸到她的柔軟上。

一連串的聲響,還有勁風擦過。

門不知被誰撞開。

腳步聲,還有抽氣聲,低沉的吼聲。

她身上的沉重在頃刻間被扯去,一張被單蓋上了她不堪的身體。

緊閉的眼睛,倏地睜開,卻撞上了一抹濃黑。

那是她最熟悉也是最喜歡的重瞳。最好看的眼睛,現在,那裡面滌盪著沉痛,狂怒,濃烈的火似要在他的眼裡噴薄出來。

她的發被人重重一撫,那人迅速移開了身形。

然後,她便呆呆看著,魏子健被他狠狠地摜摔在地上,拳頭擊入骨骼的聲音,那麼清晰。

燈光下,血珠四濺。剛才那個還在給她侮辱的男人,此刻,就像一抹破敗的布,毫無招架的能力。

他痛苦地求饒,眉眼醜陋猙獰,鼻、口的血把他的臉畫成了一個像古代祭祀時薩滿所帶的濃彩面具。

“放過我,求求你。”他抱住了顧夜白的腿腳。

淚水沿著眼角滑下,那滿心的恨意好像消淡了一點,好像又還濃烈著。悠言輕輕笑了。

聽到她的聲音,林子晏和唐璜看了過來,卻隨即別開眼睛。

她能看到鎖在他們眼下的擔心和憤怒,也明白,這兩個自進門起便不敢與她有視線碰撞的男生的心意。

魏子健求饒的聲音弱了,顧夜白卻仍沒有住手的意思。一拳把要掙扎爬起的男人打翻。凌空的一腳又緊踹在他的心窩上。

唐、林二人冷冷看著,沒有絲毫勸阻的意思。

她看見他碎黑的發,在微微飛舞,他俊美如如神祗的臉,也有了一點的扭曲。

像被誰下了千年的禁咒。這時,他更像來自煉獄的修羅。

第一次看見他這樣深刻的恨意。

可是,只要她的心還會疼,她還是不能不為他考慮,哪怕自己的肩臂還在顫抖。

他會把魏子健打死的。

“別打了。”她低低道。

那男人卻像置若罔聞,連平常冷靜的唐璜也沒有出聲阻止。

是啊,連顧夜白也失去了冷靜,又還有誰能自如。

悠言苦笑,攥緊了被單,咬牙下了床。

腳步一浮,卻摔倒在地。

“白,快去看看悠言。”唐璜一驚,道。

悠言自嘲笑笑,才要掙扎起來,那人卻已閃到了她的身側,把她橫抱起來,輕輕放落在床。

然後,她便再次看見他緊緊皺起的眉心,他眼中的黑色深得好像要溢位來。

她仍然恨他,但心卻疼了。

“我不想看到他。”眸低垂,聲音沙啞。

顧夜白轉過身,目光凌厲,好一會,